接著,他又將頭轉向白夜,白夜腦中便立即響起白行那與其十歲外表不符的沉穩語氣:“白夜,我不會像他們那麼幼稚,我會保護你。”
白夜笑著拍了拍白行肩頭:“那好,都靠你了。”
白行這年紀最小,性子卻最沉穩的少年總令白夜哭笑不得,又很想去憐惜他。
或許這便是男女之間的差別吧白飛羽和白荷兒出事之後從白夜那兒得到了溫暖,便分外依賴白夜,而白行則是整個人變得沉穩淡漠如成年人,心中只想著復仇,為了強大不惜一切,不願拖累白夜希望能夠自立並靠自己的本事還仇。
在他身上,白夜多多少少能找到些小師叔的影子,她不希望他變得像小師叔那麼自我封閉,但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改變一個受過如此重創傷的孩子,她是覺得,如果自己沒能力改變誰,那就不要強求,乾脆的連同優缺點一同接受就好了。
一年後離開青玉壇,她一定要找到墨央小師叔,並好好道個歉——當年她並沒有理由去指責墨央的性格。
或許,她喜歡的就是那樣的小師叔也不一定。
……
……
時間流逝。
這日,白夜與那三個少年在青玉宮前賞月,待少年們都累了乖乖聽白夜的話去歇息放鬆的時候,青玉坐到白夜的身側,低低道了一聲:“主人,還有一個月。”
白夜端起桌上一盞茶,點頭:“嗯,我已經感覺到十年之期快要到了,這些年辛苦你了,一直都在陪我胡鬧。”
青玉搖頭:“哪是胡鬧,主人明明一直都在認真修行。”
與青玉相處十年,白夜已與其非常親密,與他談話時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輕鬆愜意:“哈哪有?我的修煉到五年前的時候不就因靈脈承受不住被迫叫停了麼?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我在胡亂練著一些沒用的體術和鑄劍術,然後騷擾你,讓你陪我一起鍛鍊那三個孩子。說來,夫妻也不過如此吧?終日相對,平淡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孩子身上……呵,有這十年的經驗,我猜我將來若嫁做人婦,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聽到“夫妻”二字,青玉愣了一下,他凝視著白夜燦爛的笑容,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聲道:“……青玉原本以為主人不會笑,但這十年來,你的笑容幾乎每天都掛在臉上。這樣……倒是與我思念的那人極為不同。”
白夜總是能感覺到青玉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透過她的臉在想著別人,雖然她一直沒問過,但必然是好奇:“你常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白夜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讓青玉那麼痴迷,痴迷如此多年,熱情仍舊未退。
青玉飲了口茶,淡淡道:“那人冷漠,奸詐,任性,陰晴不定,殺人如麻……卻擅辨別是非,為人忠義。”
白夜皺眉:“……原來我給你的第一印象是這樣?”
青玉微笑,不置可否,眼神裡卻多了許多隻有在談及那人時才顯露出的溫柔:“那人在許多人眼中算不上是一個好人,但青玉……就是傾心於她那種性子。”
白夜笑:“哈,你的口味真奇怪。”
“算是吧……”青玉笑的很無奈,“雖說你與她相差有些多,但我發覺,這十年來我已不再像從前那樣思念那人,相反……而是漸漸思念起你來。”
感覺青玉語氣和用詞有點怪,白夜不解:“天天相見還有什麼可思念的?”
“是……我的確不該用‘思念’二字,或許……該用‘不捨’二字。”
青玉說著,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執起白夜的手,皺眉閉上了眼睛。
青玉的嗓音裡有強烈到讓白夜無法無視的依戀之情,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一向優雅淡然的青玉那反常的言行舉止讓白夜的心猛地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