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走入的三人,三種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道出了這三人不同的心境與想法。
腳步沉重的奧丁再臨故地,比起往日怯生的心情,如今身捆沉重枷鎖,在經過女神之塔事件之後,臉上少了昔日七分的輕狂,多了被無情世事洗煉的沉穩。
雖然此刻奧丁不管在體內與精神上,都與阿茲撒克的魔格展開激烈的抗爭,就算大多時候意識都被阿茲撒克所控制著,但強撐著的三分復仇意識,卻讓奧丁雙眼緊緊注視著身前西門無恨,露出濃烈殺意的紅色雙瞳,牢牢鎖住西門無恨的每個細微動作。
而奧丁緊握的雙拳中那隱而未發的力量,更是造成如今水火一線天陷入一片緊張氣氛的最大原因。
聖女月舞天腳步雖輕,但踏過地上枯枝所發出的明顯聲響,卻透露出心中的焦急。
在走入山谷之後,月舞天一個輕躍,如乘風而起的瀟灑輕輕落在山壁上一塊突出的小平臺之上,銀色的雙瞳雖然還是維持平時的冷漠,然而面對奧丁對西門無恨那可以明顯感覺出來的濃厚敵意,月舞天心裡卻不如表面看來冷靜。
經由早前的交手,清楚知道眼前的西門無恨實力遠超奧丁與自己聯手,而也就因為了解自己與西門無恨的極大差距,更使月舞天在心裡煩惱著,要是奧丁最後仍然壓抑不住對西門無恨強行出手,那麼自己又該用怎樣的方法,從西門無恨劍下救走奧丁?
相對奧丁眼中的恨與心中的仇,月舞天表面的冷與內心的焦急,西門無恨卻是一如平常寫意,只是靜靜的揹著手,抬頭看著谷壁上那一條條雜亂密佈的劍痕,眼中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單憑這幾道劍痕,就能讓他清楚瞭解到昔日劍叟在這舞劍時所揮出的角度以及力道。
他似乎全然置身於當時的時空,如與劍叟交手一般,對於對奧丁投射而來充滿濃烈殺意的忿恨眼神,西門無恨則是全然毫不予以理會。
至於在山谷內不斷迴盪的低沉呼吸聲,則是來自浮現在奧丁上方、只現出同樣被神之枷鎖捆住的巨大混沌半身的阿茲撒克。
總是倔傲的臉上,那雙一向讓人望之生懼不敢直接注視的惡魔雙瞳,今日異常的露出疑惑與不解的神色。
一向被自己所看不起的脆弱人族,為何會擁有就連自己也看不透的高深實力?尤其是這人還只是一個白髮蒼蒼、年紀老邁的老頭子,也因為這心中的好奇,所以阿茲撒克破天荒的跟西門無恨談起條件,一同來到水火一線天。
一直以來,在魔界的制度中,擁有絕對的力量,是身為魔族最高統治者最必要的條件,也只有不敗的力量,才能讓桀驁不遜的魔族子民打從心底臣服。
可是在人族社會之內,真正擁有絕對實力的王者卻是少之又少,反而在人族歷史之上,多的是才能平庸卻憑藉著王族血統坐上萬人之上的帝位,更諷刺的是雲夢大陸之上,真正有能力的強者卻多的是孤單貧困一生。
也因為這樣,在阿茲撒克心中,對人族帝國的想法,也不過是脆弱如螻蟻般不堪一擊。
至於這次跟西門無恨大膽定下這賭注,雖是充分顯示出阿茲撒克心中對自身魔族血統的優越感,以及對人族的鄙視,但另一方面,阿茲撒克眼神中的閃爍,卻似乎早在心底打下某種主意。
水火一線天內的異常氣氛,就這樣持續僵持下去,當阿茲撒克再次評估心中盤算的計畫之後,再看著西門無恨如此忘我的看著谷壁上的劍痕,全然忽略自己的存在,這對一向目中無人的阿茲撒克可說是前所未有的極大汙辱。
終於阿茲撒克捺不住氣,忿忿叫道:“老頭,你看夠了沒,這山壁上一道道的刻痕不但雜亂無章,裡頭蘊藏的力量,更是微弱到連我半根寒毛都傷不到,真虧你也能看得那麼投入,如果你真的那麼想體驗世間最強的力量,那麼何不現在與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