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焉微微地笑著,不必回答,看到自己平安,楚雲應該就放心了。
她轉身對親自護送自己回來的衛忍道:“衛大人,請進去飲一杯清茶吧。”
“不了,在下還有差事在身,且先回去了。”轉而對鳳楚雲道,“雲公子,在下告辭了。”說完,衛忍跨上馬,急馳而去。
張焉隨楚雲一邊往內宅走去一邊道:“今日魏大人可曾來府上?”
今日與皇帝一見,發現皇帝一直在監視著鳳府,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鳳昭南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大把年紀了,被一個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對家人不管不顧,甚至還和自己的母親對抗。萬一遭到朝臣彈劾,皇帝正好藉機治他個罪,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也只有魏興源能夠勸得動他了。
“舅父他老人家倒是來過了——可是,”楚雲嘆息一聲道,“大伯根本不聽勸。”
這鳳昭南真真不知中了什麼邪,難道是那個叫?蕪的女人在作怪?張焉與楚雲對視一眼,發現對方也有這樣的疑慮。
楚雲沉聲道:“離風已經派人去了北疆,查探那個女人的底細。”
張焉點了點頭,無奈地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早已經和鳳家綁在一起。
正待說什麼,前面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來,因為夜色濃郁,看不出究竟是誰。
走近了,才瞧出是鳳楚忠,他滿身的酒氣,身上全部溼透,臉上也不知是汗還是淚。
楚雲急忙扶住了楚忠,擔心地道:“三哥,你何必如此!”
“你···你們不懂!你們不懂!”楚忠歪著頭,咆哮著說,語氣中竟然帶著嗚咽。
“快,把三哥扶到屋裡去,讓旁人見了,成什麼樣子。”張焉說道。
二人將楚忠扶著,進了旁邊的外院小暖閣。
張焉拿了帕子,遞給楚忠。楚雲倒了杯茶給他。
漸漸清醒後,楚忠竟然拉著楚雲、張焉道:“三哥求求你們,幫幫三哥。”見二人不搭話,竟然跪了下去。
對他這種舉動,張焉真心瞧不上,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一個女人,就這般沒出息。鳳家這是怎麼了,兩代人,都是為了女人而糾結。這事真無解,魏如華都安排好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她能怎樣?原先想的是讓巧玉代替吉祥假拜堂,那是她原來想問題過於簡單,莫說不好操作,就是成功了,豈不害了巧玉,如何行得通?
“三哥,你也知道,母親決定的事,如何能駁回;再者,這親事已是下了定,納了吉的,過兩日便要迎親了,弟弟實在是無能為力呀!”楚云為難地對楚忠道。
可是楚忠絲毫聽不進去,只是一味地求二人。
張焉沉思了一陣,對楚雲和楚忠道:“我有辦法,可以一試。”
二人均睜大眼睛瞪著她,一個是不敢相信,另一個是激動萬分。
鳳府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魏如華特意吩咐闔府上下,佈置起來,雖是庶子成婚,卻也是隆重異常。
城中之人皆聞鳳昭文第二子剛中了進士小登科,又要洞房花燭大登科,紛紛表示一定前來道賀。只是鳳昭文怕太惹眼——皇帝忌諱官員之間來往密切,尤其這種事,若是朝中上下的官員都來鳳府道賀,皇帝會怎麼想?
這便是做臣子的悲哀,無論走一步什麼棋,都要揣測一下聖上的喜怒。
鳳昭文對外言稱,西北旱災剛過,百姓剛剛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不可鋪張,只讓親朋好友前來相聚。其他官員,一律謝絕。
魏興源和魏興嵐這堂兄弟自然在受邀之列。他們一個是京都府尹,一個是當朝宰相,又是至親,但二人從不來往。
成親這天,二人並未到場。魏興源不覺得一個鳳府小妾所生的庶子成婚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