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一個時辰之內主動不開啟寨門的話,我就要放火燒山!”李旭俯身抓了把乾草抹淨黑刀上血汙,大聲命令。這一刻,他的身材看上去非常魁梧,早晨的陽光從盔纓上斜照過來,映得全身得黑甲上彷彿有層霧氣在縈繞。
“遵命!”周大牛和郭方立刻翻身上馬,各自去執行各自的任務。無論戰前對李旭的“亂命”有多少不滿,此時,他們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將領們認為李旭的做法太瘋狂,瓦崗軍同樣也沒想到李大將軍敢在未與其他諸路官軍取得聯絡之前便貿然對他們發動進攻。
倒黴的瓦崗賊李公逸上次已經被李旭抄過一次老巢。偏偏此人鄉情甚重,再度建立起來的老營與原來的老營只隔了一個山頭。博陵軍在嚮導的帶領下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他的窩,將其設於山腳下的四個營壘瞬間擊破。
訊息傳到山上,李賊居然不相信來者是李旭,罵罵咧咧地帶著數千睡眼惺忪的精銳下山報仇。雙方在一柱香時間內再次決出勝負,李公逸丟下巢穴裡的老弱病殘和金銀細軟,落荒而走。麾下“百戰精兵”或被陣斬,或棄械投降,漏網者不到十分之一。
“大人怎麼不准我追殺李公逸了?難道還準備收降他麼?”片刻之後,王君廓先提著一把半尺多寬的長柄大刀跑了回來,一邊喘息,一邊追問。他現在越來越喜歡在李旭麾下作戰,那簡直是種像喝酒一般的酣暢,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必殺,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鐵了心逃命的話,咱們追不上他。況且咱們也得留個人給李密去報信,告訴他弟兄們來了,讓他小心翼翼地等著!”李旭笑了笑,解釋。
早春的風還有些冷,但吹得人非常有精神。四野裡,到處都是在驅趕俘虜的騎兵,他們驕傲地舉著橫刀,每個人戰馬前都押著兩、三個嘍囉。那些嘍囉肩膀不亞於他們寬,身材不亞於他們高,卻一個個垂頭喪氣,根本不敢與他們正眼相對。
“告訴李密咱們來了?將軍大人說要告訴李密咱們來了!”王君廓被李旭的話說得血氣上湧,揮刀,向陸續收攏回來的弟兄們大聲叫喊。“老子來了!”“老子來剁李瘸子另一條腿了!”無數把橫刀伸向半空,映出無數道陽光璀璨。
“君廓,我交給你個任務!”李旭笑了笑,命令。
“風裡雨裡,決不敢辭!”王君廓雙手捧刀,在馬背上坐正身軀。
“帶著你部弟兄,一會跟郭方一道去搜李公逸的老窩。押俘虜做苦力,把所有繳獲物資都搬回雍丘去。然後放一把火燒這這個寨子,我要在二十里外看到這裡的濃煙!”李旭點點頭,非常信任地命令。
“大人命令我黑吃黑,這事兒我以前幹過!在行!”王君廓裂開嘴巴,笑得像剛撿了糖人的孩子。
“不是黑吃黑,寨中金銀細軟咱們給弟兄們留下。所有米糧和其他不容易帶走的東西,直接在雍丘城內分給各地流民。”李旭笑了笑,補充。
“用李公逸的本錢給咱們壯聲勢麼,行,我保證幹得漂亮!”王君廓收起笑容,鄭重承諾。‘如此再打兩仗,民心就全回到大將軍這邊了。’他暗想,同時命令自己把這些手段牢牢地刻在心頭。
“王將軍,你帶著三百弟兄立刻向西北急行,沿著運河,把聲勢能造多大造多大。”李旭目送王君廓離開,然後把頭轉向另一名得力部屬。“遇到小股瓦崗軍,直接砍掉,別留任何活口。遇到大股瓦崗軍,便快速撤回雍丘城。在城裡等我下一道命令!“
“末將明白!”王須拔從旗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