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力與河東兵馬的人數優勢統統派不上用場。
在座的人中除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沒怎麼上過戰場外,其餘都有獨自領軍的經歷。因此不得不承認李靖說得都是事實。河東兵馬的戰鬥力的確不甚強大,況且對於一個武將來說,很忌諱臨時接手指揮自己不熟悉的隊伍。他會習慣性地按照指揮自己麾下原班人馬的方式調兵遣將。而一旦新隊伍不堪所任,影響得就不僅僅是其自身所處位置那麼簡單了!
但出於個人的心願,眾人依舊期待著能找出些對旭子有利的條件來。“李將軍熟悉涿郡地勢,佔據地利之便!”
“他也準備了近三個月時間,不至於應對得過於倉促!”
“李將軍素有愛民之名!突厥狼騎乃遠道而來的賊寇,戰鬥力能保持一貫的強悍!”
“藥師兄忘記了考慮竇建德的力量!他剛剛跟李旭結了盟,並將放棄前仇之原因公告於天下!”聽眾人議論了一會兒,長孫無忌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顯然自己也不相信竇家軍有擋住狼騎傾力一擊的可能。
“竇建德是個流賊性格,只想佔便宜不願意吃虧。”李靖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對竇建德的為人非常不屑。“他之所以肯出頭,看中的是給李將軍幫忙可以佔大義的名分,事急時肯不肯拔刀相助卻非常難說!”
‘除了李仲堅那個痴人,誰肯做沒有半點兒好處的事情!’房玄齡聳聳肩膀,笑容之中充滿了苦味。有些事情他也看得非常清楚,但不能明白的說出來。包括唐王這次派遣左路軍和娘子軍北上的目的。如果不是衝著李旭名下那六個郡及其麾下數萬士卒,河東李家肯一下子拿出手中盡三分之二的力量前去幫忙麼?大夥今天在這裡衝竇建德冷笑,別人看向長安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冷笑多少聲呢!
‘但那個痴人卻不知道吸引了天下多少欽佩的目光。’如果有可能,房玄齡希望自己也能處於和李仲堅同樣位置。雖然李世民對他有知遇之恩,但像今天這種替別人出主意對付其自家兄長的推心置腹,卻絕不是他的期待。
在房玄齡的夢裡,他希望自己能坦坦蕩蕩地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就像他當年在應科舉時,寫於試卷上的策論一樣,‘勇於為公而懦於為私,幸於國戰而恥於私鬥。’這些年少時的熱血之言已經被塵封很久了,但每每回憶起來,依然如野火一樣將人烤得難受。
“如果藥師與李仲堅易地而處,可有解決困境的辦法?”想到這些,不顧自己的話有可能引起李世民的誤會,房玄齡試探著問。話說完,一雙眼睛再不敢看自家謀主,而是將殷切的目光全都投在了曾經指揮幾千殘兵將河東數十萬兵馬擋在長安城外十餘日的“毒士”李靖臉上。
“李某隻是就事論事。紙上談兵,未必說得準確,也未必算得上良策!”李靖又看了李世民一眼,發現對方臉色依舊平靜如常,心中稍安。他也希望此刻自己能處於長城垛口上,而不是右路軍中。只可惜李建成有眼無珠,李婉兒對他誤會極深,甚至有些恨之入骨。
現實總是不會盡如人意,眼下肯給他一展所長機會的,只有李世民一個人。而在這位年青的二公子心中,到底國事看得更重一些,還是家事看得更重一些,李靖沒有半點把握。他只能先照顧了謀主的利益,然後在將心中的抱負一點點伸張出來。為了成名,他已經放棄了太多的東西,今後將不得不放棄更多。
‘也許他只是年青心急吧!’沉吟了許久之後,李靖在心中充滿希望地揣摩。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中又嘆了口氣,他清清嗓子,低聲說道:“眼下始必可汗傾草原之力而來,再加上劉武周、梁師都這些內賊的接應,勢若山崩。而我中原兵馬在涿郡和雁門就像兩隻胳膊,死死地將突厥狼騎擋在長城之外。但長時間撐下來去,無論世子和李將軍在涿郡,還是娘子軍在雁門,都會支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