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不是表現難過的唯一方式, 有些人的淚水天生廉價,有些人的沉默卻更讓人心疼。
幾人對視一眼, 僵著身子站在床邊, 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寧若雪。
只有花枝魂遊天外, 她在想怎麼把藥水摻到寧若雪的飯或者水裡去,恢復藥水只有小小一瓶,半個拇指大小,卻花了她19999積分……絕對不能有一丁點浪費。
在與系統的鬥智鬥勇中, 首富之女很快變的摳裡吧嗦起來,並且毫不自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楚也溜進來了, 站在床邊抿抿唇,擔心的看著床上面色雪白的寧若雪, 她小聲說道:「若雪,你別傷心, 你跳舞那麼好, 以後肯定有其他機會可以出道的。」
寧若雪閉了閉眼, 像是沒力氣再說話一般,蝶翼般的長睫顫動兩下,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看的在場幾人心中頓時一緊。
床左側,金靈用一種豪放的口氣說:「她說的對啊,你這麼優秀還怕不能出道?是金子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發光的!我聽說隔壁也在籌備新一檔選秀節目呢,到時候你一去,那些弱雞不得全部跪下唱征服啊?」
祝青衣……祝青衣後知後覺,懵懵懂懂:「對,是金子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發光的,這是沒辦法的事,你好好養傷,先把傷養好嘛。」
就連腦迴路最直的祝青衣都知道安慰人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大。
一個舞者崴了腳,相當於鳥兒失去了翅膀——好在只是崴腳,不是斷腿。
幾人都安慰完了,這下該輪到花枝了吧?所有人目光悄悄看向花枝:枝啊,快上啊!就等你了!你是咱們全村的希望啊!
花枝想了一會,並沒有想到如何把恢復藥水神不知鬼不覺給寧若雪服下的辦法,於是便先放在一邊。
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花枝走到病床前,看著寧若雪精緻蒼白的側臉,微微低下頭,直男安慰道:「放心,你不會有事。」
背後三人頓時:「……」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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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若雪的經紀人是個戴著眼鏡,身材瘦瘦的斯文男人,眼神很溫和,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
醫務室外,經紀人看著眼前的幾個女孩,輕輕苦笑了一聲:「若雪一直是我們公司最要強的練習生,她的優秀也是毋庸置疑,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心裡比誰都難受。」
寧若雪是一家小公司的練習生,資源雖不多,但是對她很好,否則寧若雪也不會出現在《全偶》的舞臺。
而得到現在的一切,都是依靠寧若雪的自身努力,究竟是公司成就了寧若雪,還是寧若雪成就了公司,已經說不清了。
經紀人也看節目,知道寧若雪在節目中交到了幾個朋友,心中很是為她高興。與幾人交談了一會,經紀人不由得嘆口氣:「別看若雪年紀小,她壓力很大的,能走到現在,真的承受了很多。」
說完微微搖頭,略有些頹廢的唸叨著,「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
花枝心中早有感覺,寧若雪堅強的像塊石頭。就算受傷帶來的結果是退賽,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她還記得寧若雪在那天晚上對她說:我想出道。
那麼堅定漂亮的神情,眼睛裡面都盛滿了細碎的波光。那晚之後,花枝心裡真的相信,寧若雪是所有人中最想出道的一個,也因此對她最放心。
一旁,金靈瞪大眼睛:「您說說唄。」
經紀人頓時一愣,眨眨眼看向她:「說什麼?」
金靈想了想說道:「寧若雪為什麼那麼拼命練習啊?她真的有那麼想出道嗎?幹嘛那麼……拼命啊?」
這個問題其實在金靈心裡壓了很久,花枝也知道。上次任務的後續,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