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吸引你!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混蛋!混蛋!混蛋!一群混蛋!……”“哼!”皓皓冷冷的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父親的咒罵,他灼灼有神的眼光冷冰冰的望著羅教授,靜靜的說:“爸爸,你可以停止叫嚷了,我想,我已經證實了我的想法——”他頓了頓,慢吞吞的說:“你也在欺騙自己,是嗎?爸爸?你——
愛上了憶湄!“皓皓最後一句話如同一個炸彈,突然在我們之中炸開,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沒有一個人再能開口,包括說出這句話的皓皓在內。一段使人難堪的沉寂之後,我看到羅教授跳動了一下,接著,就是皓皓滾落臺階的聲音。我張大了嘴,驚愕、慌亂、恐懼、惶惑……幾十種難言的情緒對我潮湧而來。皓皓從地上躍起,憤怒使他的眼睛發紅,他的面頰上又多了一塊青痕,他瞪視著羅教授,眼珠向外凸出。然後,他對羅教授衝過去,雙手緊握著拳,咬緊了牙,大有一拚生死之態,我大叫了一聲:”不要!“我無法望著他們父子打鬥,尤其是為了我。我從臺階上直跳起來,向他們二人”奔“過去。我忘了我的一隻腳上還繫著溜冰鞋,我的腳在臺階上拐了一下,身子歪向水泥地面。一陣劇痛從我腳上直抽到心臟,我狂叫一聲,滾到地下。痛楚使我全身肌肉繃緊,我聽到他們跑近我身邊的聲音,張開眼睛,我看到三張俯向我的臉龐——皓皓、中□、和羅教授。痛楚在我的腳踝處絞緊、撕裂。我咬住嘴唇,閉上眼睛,有人碰觸到我受傷的腳,我大叫。冷汗從背脊上冒了出來,我聽到皓皓的聲音:”她的骨頭折了,必須馬上請醫生!“
有人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是羅教授!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裡不止單純的關懷,還有著激動,和緊張,那鬚髮滿布的臉龐因憐惜而扭曲,他狂叫著:
“請醫生去!請醫生去!”
皓皓奔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請醫生。羅教授抱著我走向屋裡,痛楚在我腳上繼續加重。我從眼角處看到中□,他灰白的臉毫無血色,沉痛在他眼睛中燃燒。轉過身子,他咬著牙走向室外,落日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下,孤獨而淒涼。我的心臟絞緊了,張開嘴,我想呼喚他,但,痛楚使我無法成聲,我呻吟,昏然的失去了知覺。
第十章
我的腳上了石膏,被判定一個月的徒刑,必須坐在床上,眼睜睜的迎接著每個明朗的清晨和絢麗的黃昏。這,對於愛動的我來說,不啻是一大苦罪。本來,我應該進醫院療養,但是羅教授堅持要我留在家裡,認為這樣照顧起來比較方便。而我也怕透了住醫院,所以,就每日坐在床上,讓醫生到家裡來診視和打針。皓皓常取笑的對我說:
“現在,你總算有點文靜樣子了。”
羅教授常出其不意的來到我的房間裡,把他的大手掌壓在我的額上,試試我有沒有熱度。事實上,我從不是嬌嬌弱弱的那種女孩子,我的身體總是好得過份,連傷風感冒都難得有一次。這次的骨折帶給我最大的痛苦是不能活動,日日夜夜的挨在床上,使我心情煩躁,精神不振。一天晚上,羅教授審視著我說:“憶湄,你的氣色不好,”回過頭去,他對剛好在我房裡的中□說:“從明天起,暫時停止給她上課,讓她多休息。”
中□默默不語。羅教授走出房間之後,他揹負著手,走到落她窗前面,呆呆的凝視著外面。他的神情顯得那樣寥落,眼睛深思的望著窗外的夜色。他那低沉的情緒影響了我,自從羅教授父子為我而起爭執,以至於我摔傷腳踝之日起,他就明顯的消沉了下去,甚至有些在逃避我。雖然他也常到我房裡來看我,但,總是略事盤旋,就匆匆離去。我變得很難有機會可以和他單獨相處了,更難得有機會和他談話。我下意識的覺得,他在疏遠我,冷淡我,這使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因而,在他面前,我也比以往沉默,而且情緒低落了。
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