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林春點頭:“春兒一定會很努力地聽姑姑的話,姑姑,你快點好起來吧——”說著便扶晚晴躺下,晚晴微笑著說:“放心,有了你的野蜂蜜,姑姑我呀,死不了——”
祥嬪坐著小轎在宮中的長街上前行。常喜快步跟上來,開啟一個錦盒,裡面放著一支簪子,華麗無比。“娘娘,您看,這是花良阿花大人一早派人送來的。”祥嬪拿起簪子看了一眼:“款式不錯,他為了他的寶貝女兒景珍,還真盡心啊——”
西林春剛進鍾粹宮的內院便碰見兩個秀女正商量著要換衣服。原來其中一個秀女今天穿的衣服祥嬪也有一件一樣的,祥嬪生平最恨別人跟自己穿戴相同,因此萬萬不能犯了她的忌,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蘭軒正好出門,看見西林春大喜。西林春忙上前說話,卻看見蘭軒頭上彆著一枚極其眼熟的簪子,不正是剛才自己看見的祥嬪手裡的那枚嗎?一想到剛才聽到的傳言,西林春驚出一身冷汗,忙問蘭軒,不知情的蘭軒得意地說簪子是景珍送的。西林春想了想,勸說蘭軒不要戴它,但是卻又不能言明原因,蘭軒卻傻傻認為是西林春和景珍鬧了矛盾,情急之下跑開。這下,西林春真是有苦都說不出。
暢音閣的暖閣裡,秀女們濟濟一堂。蘭軒進來時,景珍瞧見她頭上戴著那支簪子,微微地笑了。
祥嬪到後,景珍看到祥嬪沒有戴那支簪子,不由得有點失望。祥嬪往下一掃,微微一笑:“各位妹妹平身吧,難得有機會跟大家一起聽戲,希望大家不要拘束,隨意就好。”
秀女們謝過之後也依次落座,常喜突然瞧見了蘭軒頭上的簪子,走到祥嬪面前:“奴才正納悶,娘娘那麼喜歡花良阿大人送來的簪子為什麼不戴,原來娘娘早有先見之明,知道秀女中有人會戴同樣的簪子。”祥嬪道:“本宮又不是神仙,哪知道誰會戴什麼首飾?本宮只是覺得那支簪子雕了只鴛鴦,有鴛無鴦未免有點美中不足,你這猴崽子,逮到機會就拍馬屁,看來本宮要防著你一些才好。”常喜忙道該死。
這時雪臣一身戲服端了一壺茶過來:“草民安雪臣參見娘娘。”祥嬪問道:“什麼事?”雪臣恭敬道:“草民特地來向娘娘進獻草民自己調配的草茶——”常喜從雪臣手裡接過茶,倒在杯子裡,祥嬪瞧見,目瞪口呆。
以前菊笙也曾將這樣一壺茶倒在碗中遞在她面前。她問:“好香,是什麼茶?”菊笙說道:“一生一代一雙人。”是容若的詞,也是他們倆。她一飲而盡,那清香在口,至今仍可回味。
祥嬪只是怔怔地望著那茶發呆,常喜喚她,她才回神,道:“哦,這茶可真香,有名字嗎?”雪臣答道:“有,叫一生一代一雙人。”祥嬪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雪臣故意問道:“娘娘,有什麼問題嗎?”祥嬪盯著雪臣一動不動,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慢慢坐下來,神色落寞:“沒有,沒什麼問題,你的茶本宮很喜歡,開鑼吧——”雪臣應了是便轉身離開。
祥嬪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神色恍惚。眾人面面相覷,好奇地看著她。戲臺上鑼鼓急急地響起,菊笙穿著戲服,畫著花臉在臺上演著判官,口中時而噴出火苗來。祥嬪突然問道:“常喜,你相信借屍還魂嗎?”常喜正看得興奮,眼也不錯一下:“回娘娘話,奴才信,戲臺上不這麼演著嗎?”祥嬪的思緒又飄了起來。
後臺裡,只剩雪臣一個人坐在鏡前卸裝。忽然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音。來人卻是祥嬪,她幽幽地問:“你是誰?”雪臣頓了頓,鎮靜地繼續卸裝:“祥嬪娘娘。”
祥嬪俯下身,對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雪臣答道:“草民安雪臣。”
“不,你不是,你是杜菊笙——”祥嬪聲音淒厲,說完掏出一塊玉佩在雪臣面前晃盪:“還記得這塊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