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前腳剛走,書生便去找齊木,推門而入時聽到嘩嘩流水聲,微愣,看清後頓時臉黑了。
齊木站在轉過身,手裡的衣物還滴著水。
書生難以置信,抬起的手在抖:“洗洗衣服?你沒事洗這些做甚!”
他們一群人累得跟狗似的,這人閉門未出還以為忙於修煉,這算什麼事?怎麼說也是個內門核心弟子,堂堂地級洞天洞主,哪有人還親自水洗衣物的!
但凡宗派,這些活大都是雜役為之。而在玄天內殿,眾弟子均會隨身攜帶幾張水符,這種黃階低階符文一枚上品靈石能買一打,一張便能將滾滿泥漿的髒衣情理乾淨,真元一抖便能弄乾,並非手頭緊湊,白白浪費時間。
當初染上幾滴血便扔一身換一身的人不是此人麼?書生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見到齊木一般。
齊木恍若未聞,捲起袖子,伸進水中繼續揉了揉,然後甩了甩手,一本正經地回過頭。
“你說,我親手給人洗衣服,會不會很讓人感動?”
書生傻了,半晌,不忍直視地點了點頭。
“會不會感動到,正要下殺手之時,突然又不打算殺了?”
洗個衣服罷了,又不是洗媳婦。正要殺人,洗衣服有何用,就是洗鳥都不成!
“不會!”斬釘截鐵,書生恢復常態。
齊木停下:“那就沒有洗的必要了,走,去看看,煉器宗的人不是來了麼。”
書生稱是,暗喜佩服,此人神識範圍必然不小,正廳與此地相距不下十里。兩人出門前,他好奇回頭看了眼木盆中的衣物,漆黑成團攪在一起,浸溼後辨不太清晰,移開視線,出門。
出乎書生意料,煉器宗此番前來確有其事,雖極為隱忍,卻能看出拒人千里冰冷之感,除了最前方名為煉火的少年看著齊木的目光,有些複雜之外,看不出任何倪端。似乎只是簡單地邀人前往。
這些人三句話不離法器,提起當日一擊斷銀龍神刃之時隱隱几分怒氣,齊木幾乎能確定,這些人對煤球極為感興趣,而非是他本人。
“多謝諸位相邀,齊木受寵若驚,日後必然前往煉器宗拜訪太上長老。”
當即不卑不亢,地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日後具體哪日自然只有天知道了。
這些人來勢洶洶差點毀了護山大陣,此刻一番說辭更是帶有一番上位者的嚴厲施捨,就等著齊木謝主隆恩,心裡呵呵。
內門弟子而言,接下來最為重要的便是四大苑大比,不到兩年。
若能擠進前五,便能代玄天殿去往天外戰場,與魔域其他殿的弟子一道,更有無數大機緣,曾有過內門弟子一趟迴歸成就極境的先例,令人神往。
這段時間,四大苑弟子紛紛離開內殿,或歷練悟道,或閉關修煉,絕大多數卻是選擇回宗族祖地接受傳承。
和齊木相熟的不少西苑弟子,臨走前還特來拜別,書生等人一離開,整個洞府空了許多。
不知為何,暮鈺不見蹤影,洞天有專人打理,閉關者無數,倒也清淨不少。
約戰沒了打手,任何事都得親力親為。
齊木第三次站在血戰臺之上時,環視周圍高呼的修士,以及對面獰笑的人。
這裡最不乏腦廢者,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就認定自己強大無邊,其他人哪怕被推捧得越高,也不過是隻會躲在強者身後的螻蟻。
自然也不會缺少幫襯者,類似於“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傳得神乎其神不過如此,只會靠著法器取勝,依靠他人對敵,自己什麼都不會……”
“別被他騙了,虛張聲勢而已,小小元丹境後期,殺你簡直和捏死小蟲一樣簡單。”
“若不是倚靠神兵法器,這人早死了,那還能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