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妙的寶器,分工明確,將傷害最大化且己方傷亡降到最低。
狂化的兇獸以一敵百,穩住戰局,打亂了戰奴的戰陣,有條不紊地行進,逐個擊破。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洪荒及流放之地不安分的妖獸竟然出乎意料的默契,極其團結。只能說有誰在指揮。
能將周圍戰況瞭然於心且準確制定周密謀劃的人,只可能在戰場中。是誰?
齊皇浴血,他一臉陰霾眸光轉向齊木所在處,陰厲之色一閃即逝,渾身真元暴漲,下一剎那竟然一擊粉碎近百守護飛龍的軀幹,化為白光殺向齊木。
“小木!小心!”
齊皇竟親自出手,全場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五指如鉤刺入青年的頭顱。
鏘!
其貌不揚的漆黑短劍穩穩抵住指骨,火星四射,發出刺耳的聲音。齊木只顧著護住古琴仿品,頭顱受了傷,眉心鮮血滴落流進眼睛裡,手掌按下,琴音尖銳刺耳。
“府主!”地府眾人大驚,既而勃然大怒。
“總算知道這些妖獸是從哪裡來的了,能逃出流放之地,你本事不小。卻也到此為止了,殺你,易如反掌。”
齊皇動了殺心,引動信仰之源於己身,震開黑劍,搶奪古琴,不惜以高境界壓制,斬殺那青年。
“齊木!”修真界人類也不過這副德行,不遠處陌陽面色陰冷,背脊處雙翼展開,衝過來卻也來不及了。
“此戰只可能是齊國妥協將我孃的骨灰迎進皇陵而告終,除此之外一直到國滅為止,殺了我也沒用。”齊木面無表情,神火盡出,催動石人煉體之法護體,身軀卻依舊在仙脈境皇道威壓下動彈不得,骨骼寸碎。
必死無疑之際,不知為何,他心裡平靜至極。
骨頭粉碎的痛楚不過如此,多年來脊椎疼得死去活來也已經習慣了。他是孤兒,對那沒見過面的孃親著實也沒多大實感,但疼痛難耐的時候抱著骨灰罈就能平靜,似乎真有那麼個親人,事後依然愛著他。
喜怒哀樂都嚐遍了,這輩子在不同的世界活了兩次,曾威風八面統領千萬弟子,也曾失去摯友崩潰到什麼原則都忘了,其實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關係,尊上會為他報仇。
嗯?
誰會報仇。
齊木猛地一顫,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陡然厲吼出聲,他翻轉身軀手持古琴擋住殺伐!
嘭地一聲巨響,七十二根琴絃根根斷裂,琴身斷裂!齊皇不禁震驚,傾盡仙脈境皇主全力一擊,古琴半毀。
狂暴狀態的兇獸頓住,有剎那呆滯。
“我不能死!”齊木崩斷臂骨,緊急關頭一把握住漆黑短劍,手中鮮血淋漓,狂暴真元全部注入劍內,剎那間黑光大盛,抵消禁錮軀體的威壓,迅速後退。
【你著道了,險些化道!仙脈境遠非你能抗衡,不該以此琴吸引注意,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你了,這琴不是人彈的,你目的達到了,援兵已到,快走。】
煤球慌了,仙脈境強者能動用禁忌手段,不近身就能讓人化道身亡。齊木果真是意志堅定,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甦醒,已經大大出乎它的意料。
齊皇窮追不捨,雷電顯化成數十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劈向那道身影,困住四方,以身為刃劃開空間,瞬息殺至眼前。
白光一閃,薄紗雪衣通透,馥郁芬香撲鼻,一隻芊芊玉手輕拂虛空。
轟!
“位及仙脈境後期竟然對小輩出手,很好。”青冢女皇長髮如瀑,絕代風華,廣袖一揮,冷聲道,“有請諸位長老走一趟,把下方齊氏皇族小輩全殺了。”
“你敢!”齊皇怒了,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根本擋不住!
戰場混亂無比,時間耽擱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