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天一行人就這麼在眾人怨恨、厭惡和恐懼的眼神注視之下，走到了城牆的面前。
他抬頭看向巍峨卻已經緩緩殘敗下去的城牆，又看了看宛若籠中之鳥般被心甘情願禁錮在其中的人，心中宛若沉入了水中，淡淡道：「開門！」
黃展身騎白馬緊隨其後，他蹙眉，伸手一揮，自然有將領們應聲執行任務。
「嘎吱——」
晉朝皇城的門緩緩開啟，一陣陣蕭瑟狂暴的黃色風沙從外界吹拂而來。
君臨天抿了抿唇角，最後一次道：「本公子再問一次，你們有誰願意跟著本公子走的，現在就離開！」
話音落，無人應答。
甚至有些人的眼底露出了深深的厭惡。
如果不是驚恐於君臨天手中那種大殺傷力的就武器，說不定他們已經在破口大罵了。
看著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君臨天有些自嘲，轉頭毅然離開。
黃展和項老夫人給他上了很好的一節課，他受益終身。
絕對的力量並不代表著勝利。
人言可畏。
懂得如何操控人心的人，才是最後真正的贏家。
等一行人出了皇城之後，厚重的門扉一點點闔上。
「轟隆——」
塵埃落定，君臨天的心滿是複雜。
白岫在他身邊淡淡道：「我們小覷了項老夫人。」
君臨天頷首道：「我們還過於自大。」
以為勝券在握，然而就算最後他們勝利了，也依舊救不了他們……
白岫嘆了口氣道：「這對你和對我，都是成長。」
白岫太過依賴於自己夢中的認知了，她雖然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過了整個朝代的更迭和變遷，她深諳帝王之道，但是這一切都早已經不一樣了。
如果她依舊不懂得改變，接下來他們依舊會失算失策失利……
君臨天驚訝地回頭，對上白岫已經漸漸平復下來的眼神，笑道：「有進步。」
「嘎？」白岫一愣，什麼有進步？
君臨天收回了視線，或許這是他這一次最大的收穫了。
她終於像是一個人，像是一個融於這個世界的人，對這裡有了歸屬感，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宛若遊魂野鬼一樣飄蕩著，不把自己當人。
「沒什麼。」君臨天淺淺呢喃，看著緊閉的城門，笑了，「我們還有最後的戰機！」
只要和後楚大軍溝通得順利，他們就能贏。
白岫也找回了一點點的信心，頷首道：「對！」
和後楚大軍裡外合一，他們就能贏！
——
是夜，君臨天和白岫來到了無極宮在晉朝皇城附近的駐點，一聲鷹啼劃破夜空，是焚燒糧草的訊息。
白岫很是緊張，死死盯著那紙條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君臨天將紙條遞給了白岫，她看完了之後，立刻鬆了口氣：「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君臨天也笑了，果然，項老夫人還是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去死。
這一次，她對他們焚燒糧草的計劃完全保密了。
「項龍非那邊的狀況如何？他成功跟後楚的大將軍取得聯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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