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程空選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聽著對方的亂吼亂叫,也不說話,拿起一張報紙慢慢的看。
程空的這幅造型使得幾個人吼起也沒多大勁了,便相互對視了一眼,決定使出新的招數,之前面對的是兩位鄉領導,這一招不太好用,稍有不慎,自己反倒是進去了。
可對付這個將老慣偷抓進去的傢伙,卻是沒有半點擔憂,最多也就是糾紛吧了。
一個長得精壯的年輕人叫了一聲:“賠我三叔命來!”就抓起一張椅子朝著程空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這一招就叫著有理無理打三分!
不管那麼多,先打了再說,若是出了事,被追究責任,就可以胡亂拉扯,說對方侮辱死人等等,若是沒出事,在氣勢上也佔了優勢,賠錢的時候也能夠多勒索一些。
這是他們挑釁滋事時的一貫作風。
程空倒是看出來了,對於老慣偷的死,他們恐怕連半點悲傷都沒有,腦子裡就是錢,另外,他們這群人裡,是老慣偷親戚的恐怕沒幾個,如果全是的話,那老慣偷也過得太悲催了點。
那年輕人舉著椅子朝程空砸下來,引得那幾個信訪辦工作人員驚呼一片。
程空眼睛一眯,若是大鬍子看見,就知道自己這位主人被激發了怒火,動了殺機。
在英雄世界裡混的時間長了,就會有這種後遺症,與那些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一樣,長期處於一種應激反應之中,若是旁人對自己有什麼舉動,就會被下意識認為是對自己的攻擊,從而出手殺人。
沒看見老美從伊戰裡撤下來的老兵裡,老婆殺了的都有。
眼看著信訪辦裡就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還好,程空在最後關頭控制住了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那椅子啪嗒一聲砸在了自己額頭上。
說實話,那年輕人還真沒想到,程空居然不避不閃,硬生生的受了自己這一下。
要說這一下絕對是全力而為,砸下去,硬木做的椅子都被砸斷了兩條腿。
年輕人也愣了,雙手發麻,這人不會被自己給砸死了吧?
信訪辦裡的氣氛頓時一下凝固了起來。
三個信訪辦幹部,一個急忙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找領導還是去報警,其餘兩個準備上前,看看程空出事沒有。
就在這時,程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幾人連退幾步。
程空伸手一抹,作勢將額頭上的木屑抹去,右手指甲卻是輕輕一劃,將額頭劃出幾條血口來。
以程空現在的抗擊打能力,區區一張椅子砸下來,根本就傷不了自己,不過為了解決這事,就不得不委屈自己的額頭被自殘了。
“你流血了。”
一個信訪辦幹部見到程空額頭出血,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我扶你上醫院。”另一個信訪辦幹部決定乘機將程空扶走,免得出現更大的風波。
可程空都自殘了,怎麼可能去上醫院,也不管那血流著,雙眼盯著那六個男女,語氣有些陰森:“你們究竟誰是能夠做主的?”
說實話,程空此時額頭流血的模樣有點嚇人,其中一箇中年人遲疑了片刻之後,站了出來:“我是張興莊的哥哥張興家,我能做主。”
不過這位張興家說話之間,感覺雙腿略有些發軟,那老慣偷就叫做張興莊。
這倒不能怪他,要說這幾人與張興莊真有血緣關係的就是這個人了,其餘的幾人都是很遠的親戚晚輩,平時裡從沒見過交往,偏偏張興莊一死,他們就冒出來了。
說白了,就是盯著可能的賠償而來。
這人啊,見不得錢,見了錢,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行,其它的事,我也不說了,你們說個數,多少錢,這事能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