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雕刻精美的盒子遞到她手上。“到時候用玉潔冰清牌,水面就可成冰。”
東野雪開啟盒子看了一眼,裡面靜靜躺著一面漆黑如夜的玉,玉上隱隱約約刻著“玉潔冰清”四個字。
她偶然回眸,見東野蘭的臉色有些蒼白,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說了這麼多話,是不是累了?”
他急促吸了幾口氣,拿過卓案几上的一個瓶子,倒出幾粒藥和水吞下。
東野雪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為他調理氣息,溫熱的香氣繚繞在東野蘭的鼻前。
他回頭笑道:“你小時候若病了,我就是這樣照顧你,現在換你來照顧我了。”
東野雪低聲道:“你若不再趕我走,我可以這樣照顧你一輩子。”
“又說傻話。”東野蘭抽起一本奏摺,剛要批閱,就被東野雪奪了過去。
“每次說到這你就回避,為什麼不肯正面回答?”白色的長髮將她的緋臉映襯得更加美豔,連東野蘭都不能直視。
“雪兒,你不要忘記了,論輩分,我是你的皇叔。”
他撫著她的秀髮,溫和勸慰,卻被東野雪一手蓋住他的眼,恨恨的說,
“我最討厭你故意端出這種長輩姿態,你比我不過大了十幾歲,又不是我父皇,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她倏然起身,捧著東野蘭的臉,逼他和自己對視,“還記得嗎?十年前我就說過,這一生不是你征服我,而是我會征服你。”
東野蘭尷尬的輕笑,“十年了,原來我認識你竟有十年這麼長了,但為什麼你這任性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俯下身,她半跪在他的輪椅前,直視著他的眸子,“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打下西涼,帶回定秦劍,治好你的腿。然後——”她堅定無比的口吻說:“我會召告全國,雪公主將與攝政王聯姻。”
“你這是逼婚?”東野蘭尷尬的神情漸漸消退,唇角優雅的微笑反被挑起。身為海外第一臣的他又豈是任人擺佈的無能之輩?
“我不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人可以逼我做。”他明白的拒婚。
東野雪傲然道:“我想做的事,也從沒有做不到的。”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誓要“求”婚到底。
東野蘭望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思緒飄回若干年前。他還記得那個女童,驕傲的揚起脖子對他說——
“我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那樣的自負自信,和眼前人兒一模一樣。
人都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但為什麼,對他來說,物在,人在,一切卻已不同了呢?
誰說光陰如水?光陰,本是一把利刃啊……
第二章 前塵往事
十年前
東野國主東野皇因為狩獵時從馬上跌下導致身負重傷,全身癱瘓,昏睡不醒。一夜之間,東野由誰繼承大位成為天下的焦點。
站在東野皇的床榻前,一個身著銀龍白袍的俊美青年默默望著床上昏睡的東野國王,輕顰的雙眉中滿藏無限心事。
“王爺,皇城內外都安排好了。”一個將軍走進來,對著青年說:“大臣們也已在外面等候。”
“皇兄畢竟還沒有去世,我這麼做會不會在後世留下罵名?”
銀袍人是東野蘭,這一年他二十一歲。東野蘭雖然是皇族近支卻並非常住東野皇都,而是遠在東野的東海駐守。由於東野皇膝下沒有兒子,東野皇的幾位弟弟這些年也因故相繼去世,只剩下東野蘭,因此他便是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昨晚剛剛從東海趕回。
那名將軍勸慰道:“當然不會,國主現在不能掌管國事,而東野又不能一日無君,現下只有您即刻登基才能安撫民心,這沒什麼不對。”
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