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有句俗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非禮勿言。先生此話本就已經失禮了。”
立夏下樓,未見到楊宗保在客廳,思索他可能不在客棧,不然之前那麼大動靜,怎麼會不見他人影出來。簡單的交待掌櫃,讓他代為轉告告辭之意,而後揹著包袱離開客棧,至於客棧打壞東西的賠償,不好意思,那位穆姑娘比她更有賠償的責任。立夏一路北行出了小鎮繼續趕路,在出小鎮的一路上,立夏收到不少的回頭率。立夏想想也就瞭然了,一個姑娘家揹著包袱肯定很顯眼。
等出了小鎮時日頭已經偏西,立夏想著晚上找個隱秘的地方,換□上的衣服,在繼續趕路也不遲。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一絲漢意,繼續趕路。遠遠的聽到身後一陣馬蹄的聲響,立夏以為是路過之人,為了不當人去路又往路邊靠了靠,給驅馬之人讓路,也免得自己喝一肚子塵灰。立夏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對很多事情,都沒有好奇心,才讓人覺得自己冷情。所以馬匹在路過立夏身邊,被用力勒住韁繩。立夏抬頭疑惑望著眼前時,便看到楊宗保一臉冷峻的跳下馬。
立夏停下腳步,靜靜的望著喘息著站到她跟前的楊宗保,靜默不語。楊宗保眼神透著焦急與擔憂的望著立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兩人對視良久,楊宗保才開口問道:
“排風,我不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但為何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的責任跟我們兩人在一起,並沒有妨礙。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楊家有關係,但對你我放不了手。十年前因為私心的不想你離開,因為擔憂你一個人在府裡無人照看,才讓楊伯代為照看。那時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小就對我頗為照顧的楊伯,會把此事做的如此絕情。十年前我想娶你是真心的,等待的十年後我想娶你的意願,仍然是真心的,無關其他只因我的妻在十年前就已經確定,那人只會是你。”
立夏靜靜的聽完楊宗保的話,垂眸壓下眼底的複雜,苦澀的勾了勾唇角,淡淡道:
“宗保,我們兩人沒有可能在一起,你的家人都不會允許。而且我想要過的是農夫山泉有點田的日子,兩人相依相伴,而你做不到,不要在騙自己。十年前因為你,我險些喪命,十年後因你而起,又我毀了清譽。宗保,如果前世我欠了你的,那麼今生我也已經還清了。而且,我們兩人真的不適合,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早些斷了他的念想,對彼此都好。當年立夏怒火下的口不擇言,在金沙灘一役中就已經基本全部應驗。天波府的佘老太君,恨立夏或許已經恨到抽了立夏的筋骨,燉湯在做下酒料都覺不解恨。從楊宗保的態度立夏能明白,當年立夏所說的事情,他現在還並不知情。也幸好楊宗保不知情,不然在這個封建迷信的古代,楊宗保不說出口,或著不會恨立夏,但卻也絕對做不到開口說要娶她。因為不止是他身後的家族,不會去接受一個詛咒了自己家的女子為媳,他的責任感,和對父輩的內疚也讓他開不了口。
立夏望著低頭看不清表情的楊宗保,抿唇繞過楊宗保,徑直離開繼續趕路。楊宗保人很好,有上進心為人有責任感有正直,只是他的身世,註定就不會是立夏今生的良人。立夏很自私,只想安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家國大義她都不想理會。而且在十年前天波府會因一個庶子和家族的臉面,而暗暗處理了一個粗使丫頭,十年後,天波府同樣會因唯一一個上進男丁,而在所不惜的處置了一個詛咒天波府應驗了的女人。
如果說相遇是一種緣分,那麼她和楊宗保今生,註定便沒有夫妻之緣。
立夏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楊宗保的視線內,楊宗保都未曾追過來,這也讓立夏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最害怕的是挽留。立夏加快腳步,準備今晚在附近的山頭修整,順便吃一頓晚飯。所以在夜幕降臨後,立夏甩開了身後跟著的兩條異族小蟲,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