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淡淡地道:“爺爺,現在的國人,絕大多數三代以上都是農民,現在已經沒有世家,沒有貴族了。正如他曾經所說,他看到的只是我,我看到的也只是他。如果一定要牽扯到他的長輩,在幾年前我就認識了找老爺子,我跟他並沒有矛盾。”
話音稍落,她起身就走,走了幾步又轉身說:“爺爺,方澈很好,他等會兒過來的時候,你不要為難他。今年是正月初二,新年大吉的,吵架是件很沒意思的事情。”
秦偉華悶在那裡,沒有吭聲,只是表情有些古怪。他人更不會在老爺子沒有發話之前搶話說,屋子裡便只剩下秦秣腳步聲漸漸遠去。
秦雲志悄悄地偏過頭做了個鬼臉,在心裡嘀咕:“果然是氣場型,二姐氣場真強大。
在所有的秦家人看來,秦秣都是充滿自信的,她剛才起身離去,那姿態雖然平淡,但越是平淡便越能顯出她的駑定,更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要去相信她。
“哼!”秦偉華輕拍桌子,微怒道:“這個笨蛋丫頭!我這樣做,還不是為她?那小子的條件拔尖,我這要是不為難為難他,不把架子端起來,他還不以為我們家是急著要把閨女貼給他?我家閨女,自己家裡要是不先看重,這小子會怎麼看她?”
最開始是沒人敢搭話,過了片刻,秦雲志膽子稍大,就有些怯怯地小聲問:“爺爺,你這樣子是不是要給方澈哥製造阻礙,叫他知道越難得到越想珍惜?”
“難道不該給他吃點苦頭?”秦偉華的面容方長,這一板起臉來,真是有點恐怖。
秦雲志問起了興,膽子又大了點,乾脆繼續問:“那要是把人給嚇跑了怎麼辦?”
“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嚇跑,還要他做什麼?”秦偉華倒是露出一點笑容,和和氣氣地說:“要照老規矩,我是要給他殺威三棒的,就現在,那還一棒未出呢,怎麼,你們都看不過眼了?”
其他人沒出聲,秦雲志摸摸頭道:“我真不知道啊,爺爺。”不過他心裡還是想著:“二姐氣場那麼強大,”方澈哥的氣場似乎更強大,這個殺威棒也許……也許……”
他不知道“也許”之後是什麼,這個問題秦雲志想不出答案。
但秦秣其實沒有他們所以為的那麼強大,她也會心虛,她剛才的自信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硬撐出來的。
假如對方不是方澈,而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秦秣都不會心虛。她信任方澈,但她的來歷終究不夠純粹,若是一定要用到“配不配得上”這個說法,她以為,自己大約是配不上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早就互相選擇了,秦秣完全可以想象,假如自己提出這個問題,方澈會氣急敗壞到什麼程度。想到這裡,她哈哈一笑,大步踏出門外。
慢慢悠悠地,秦秣走出村子。路上碰到一些走家串戶的人,便相互打著招呼,倒也熱鬧得很。
走過村口,她踏上田間小路。這些小路上的積雪早被來往拜年的行人給踩的緊實,上面還有很陡黑黑灰灰的腳印子,倒是為小路增添生氣。
還沒走多久,秦秣遠遠就看見前方有個身影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漸漸走近,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不過她可以肯定那是方澈。那人越走越近,到可以看見他笑容時,秦秣大笑道:“踏遍萬里終不是,掃雪千日待一人!”
方澈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那眉毛上都彷彿結著霜花。
“很冷吧?”秦秣說。
“還好,你剛才說的是什麼?”這路很窄,方澈只與她對面站著。
“非詩亦非詞,對仗也不工整。”秦秣抿唇一笑,“我這是在打醬油。”
方澈也大笑起來,說了一句:“只待青山綠春風,紅塵此處是歸程。”
“你也是在打醬油。”秦秣側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