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忍不住,伸手拉開那孩子,道:“這位大娘你也太狠心,這麼小的孩子……”
一句話沒說話,滿地男男女女齊齊竄起,人頭連同磚頭一起呼嘯撞來,手中那孩子霍然掉轉頭,一口唾沫呸到了孟扶搖衣角,罵:“滾你蛋的,要你多管閒事!”
孟扶搖崩潰……這都什麼人啊……
身子突然被人一扯,長孫無極已經將她拽出去,孟扶搖飄出去時順手將眉毛已經豎起來的帝非天大爺也拽走,呼啦一聲逃之夭夭——不逃能怎麼辦?和一群不會武功的百姓幹架?
轉過一個街角,在人群中擠啊擠,漸漸的別說百姓,連帝非天那一串都不見了,孟扶搖撥出一口長氣,拍拍胸口慶幸:“好險。”
堂堂大宛女帝,腥風血雨驚濤駭浪中闖過來的孟扶搖,被一群操著木棒磚頭的百姓追得雞飛狗跳,大呼驚險……
吐出一口長氣才發覺,眼前似乎是個十分僻靜的街角,四面沒有行人,而自己靠在一道牆角,長孫無極兩手一撐,正將她困在中間。
他身高對她具有絕對戰略優勢,俯下的臉近在方寸之間,伸長的手臂圍攏,攏出一小方狹窄的三角地帶,而她就牢牢在三角之中,他的地盤,中心所在。
淡淡異香氤氳,因這般俯視靠近的姿勢而越發沁心,長孫無極的眼神流光盪漾,笑意溫柔。
那一方視角里,北方夏季涼爽的風掠起她的發,少女迎上的眼神烏黑靈動,如一泊碧水。
香氣逼近,此刻溫存。
卻有不和諧異聲破壞此刻無聲旖旎。
“姦夫淫婦!姦夫淫婦!”
長孫無極肩膀上金剛大爺,偏頭古怪的打量這兩隻半晌,終於確定,這兩個是要幹老主人經常乾的事!
“姦夫淫婦!”金剛飛不走,黃毛如煙豎起,黃黃綠綠的小眼珠轉得飛快,“阿歐歐!小乖乖!阿歐歐,情哥哥!”
長孫無極霍然伸手,一把抓住那鳥,抽出一方巾帕,三繞兩繞捆住鳥嘴,順手往旁邊一棵小樹上一掛。
金剛大爺叫破天機壞人好事破壞氣氛,被罰在枯樹之上嗚嗚掙扎……
孟扶搖仰頭,定定看他半晌,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長孫無極挑起眉毛,覺得這女人和金剛一樣,真是煞風景之極,孟扶搖卻越笑越開心,尊貴優雅的長孫無極襯著背後那坨花花綠綠,實在太天雷了……
“你要一直笑下去,浪費我們難得單獨在一起的寶貴時光嗎?”新任無極皇帝陛下挑著眉毛,看那女子笑不可抑,身姿在風中搖擺成清麗而又嬌豔的荷,突然笑了笑,隨即,俯下臉,用自己的唇,壓在那朵蓮花般的唇瓣上。
“唔……”笑得正歡的孟扶搖,被他難得的強硬姿態驚了驚。
唇間滋味柔軟,香與和熱烈接踵而來,含蓄優雅的長孫無極,這一刻的吻熾烈直接,叩齒纏舌,攻城掠地,在久違的她的甜美和溫暖中,無盡徜徉。
一吻,吻去那些久別的思念,灼心的擔憂。
一吻,吻去那些漫長的牽掛,難眠的輾轉。
一吻,吻走她眉間的憂悒,笑容也驅不走的離別的悽清。
一吻,吻走自己內心裡的陰霾,那些久久盤桓在心頭,一直試圖避免卻又知道無法避免的命運。
如果我們最終要離別,請讓我此刻沉睡在你的海洋,三萬里長空碧藍如洗,這一刻你的天地便是我的全部。
身下的女子氣喘吁吁,薄如蟬翼的面具之下隱約可以看見雪色肌膚膩上了一抹脂紅,素日裡明亮迫人的眼神也開始漸漸柔軟,漾出春水一般旖旎的柔光,柔光過後,卻又漸漸蔓延開一股疼痛的黑暗,長孫無極立即放開她,低低嘆息一聲,猶自留戀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