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和尚,後有殘陽,還有一把已經刺進了三分的劍。——
段剛肯定是不能去救凌夢韻了。
他不僅無奈,還心裡發苦。
一種難言的苦澀在他心中油然升起。
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眸子裡的自責卻一點一點的強盛了。
他為什麼要自責?
自責實力不濟?自責自己救不了凌夢韻?還是別的什麼?
客棧裡的燈光很亮,霍培明笑容燦爛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加的清晰。
他笑道:“化血丹之毒無人能解,你卻沒有死,我很好奇。”
段剛握緊了拳頭,可背後的劍又往裡捅進了半分。
段剛便鬆開了拳頭。
霍培明得意的笑著,道:“你不覺得好奇麼?”
段剛不說話,他知道霍培明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的。
一個人若是做了件讓自己都覺得得意的事情,一定會忍不住的要告訴別人。
即便你不問,他自己也會說的。
霍培明果然說了。
他道:“華燈初上,夜sè如水,豈不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可這弗萊客棧中卻偏偏沒有一個人。”
客棧裡確實沒有人。
可段剛剛才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如何能看得到?
走出房間後,他又只顧著去救凌夢韻,又如何會去注意客棧的生意好不好?
他本來就不是個善於觀察的人。
霍培明美滋滋的喝了口茶,道:“前幾個月,殘陽和我們還是對手,如今卻變成了朋友,你也應該感到好奇的。”
不等段剛說話,他自己又接道:“你明明很好奇,可你偏偏不問。你不問,我卻偏偏要讓你知道。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霍培軍能給的,我也能給,且能給的更多。殘陽就因為得到了更多,所以他跟了我。就連殘天閣也成了我的手下。”
段剛依舊不說話。——
他在思考,思考逃走的法子。
他自己被抓住不要緊,只要星月戒還在,總能找到逃跑的機會。
他等得起,也玩的起。
可是凌夢韻卻玩不起。
他只要晚去一步,就可能要聽到凌夢韻的死訊。
霍培明仍在笑,看上去很開心,就像是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他笑道:“殘天閣有三百多殺手,個個都是高手,卻成了本王的手下。由此可知,本王開出的報酬是多麼的豐厚。你若肯歸附,本王可以給你同樣的報酬。你一個人獨享三百個高手的報酬,本王是不是很有誠意?”
段剛終於開口了,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穿我的易容術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已知曉。
“氣息!”月凌波剛剛才說過。
但他依舊要問,因為他要拖延時間。
他、月凌波和小綠都在想離開的辦法。——
想辦法是需要時間的。
霍培明愣了愣,突又大笑,道:“你這個人真有趣。應該好奇的你不好奇,不該好奇的你卻好奇的很。你既然懂得易容術,就該知道答案的。你這麼問,恐怕是在拖延時間吧——”
段剛當真吃了一慷,暗道:“這都被看穿了?此人還真不可小覷。”
霍培明冷笑道:“你在等誰?”
段剛淡淡笑道:“等人!”
霍培明突然轉過身,拉開門,段剛就看到了上百個黑衣人。
他的心又開始往下沉。——
“怪不得這廝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竟帶來了如此多的高手。”
霍培明冷笑道:“弗萊客棧已經被本王的人包圍了,就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