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叫做悲傷。
段剛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體會這種悲傷了,可每一次,他都覺得心痛,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的他想要倒下,永遠不再起來……
可,死者已矣,唯有生者才能為他們報仇,也唯有生者才是最需要珍惜的。
他的心在哭泣:“墨蘭妹妹,哥哥一定讓殺害你的人付出十倍千倍的代價,你——安息吧!”
他的心在嘶喊:“絡腮鬍子、馬臉老者,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他對著廢墟一片的藥王谷拜了拜,毅然轉過身,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再不回頭。
他要去凌塵塔。——
去找葉赫雲天。
墨殞天死了,能煉製歸神丹的人就只有葉赫雲天了。
雖然凌塵塔已然是不能出入,雖然葉赫雲天此刻生死未卜,但為了凌夢韻能夠活下去,他只能去試一試、去闖一闖……
也許,神奇的帝尊匕可以讓自己成功進入凌塵塔;也許,葉赫雲天那個狡猾的老狐狸還活著;也許,試一試總會有用的……
自凌塵塔關閉,將近五個月過去了。從那會開始,再無一人進去過,也沒見任何人出來過。
但,凌塵殿中,等待著進入凌塵塔的人,卻依然很多。
“別人進不去,未必自己進不去;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未必自己做不到……”在凌塵殿中等待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縱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縱然是被殘酷的現實一次有一次撕碎了美夢,但貪婪成xìng的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這裡,甚至都沒有人願意後退半步。
凌塵塔的大門被人群堵的嚴嚴實實的,簡直是水潑不進。
段剛費了好大得勁,擠出了一身的臭汗才終於擠到了塔門口,“帝尊匕,淩小姐能否被救活,就看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他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將帝尊匕緊緊的抓在手中。
然後——
閃電般刺出,目標正是凌塵塔的大門。
但聽得“叮”的一聲脆響,然後,段剛的虎口就被震裂了,整條右臂彷彿是碎掉了一樣的疼痛,再也無法抬起;而凌塵塔的大門,卻依舊是完好無損,就連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旁邊的人開始鬨笑,然後就是各種的嘲諷“有一個傻子”,“別試了,沒用的”,“這大門連皇階強者都打不開,你一個王階還瞎逞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兄弟,繼續等吧,那門是打不開的”真是說什麼的都有。
風言風語雖多,卻沒能讓段剛的臉sè產生絲毫的變化;胳膊雖痛,卻也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學狗叫喚吧;痛,又能如何?也許,痛到了極致就可以撞開這道甚至可以決定凌夢韻生死的大門呢?
他眼中的執著愈發的強盛,緩緩的將一顆丹藥塞進了嘴裡,然後又將靈力運至左臂,“胳膊不能動了,我就用頭撞,我就不信打不開。”念及此處,帝尊匕化作一道飛虹,又一次勢大力沉的撞擊在了那兩扇雕刻著古怪花紋的青石門上。
“叮!”
響聲依舊。
疼痛,也依舊。
結果,依舊!
突聽吞天蚊說道:“老大,你剛才出手的時候,我發現那個石碑有些異樣。”
“異樣?什麼異樣?”
“氣息。它竟然散發出一道與帝尊匕極為相似的氣息。也許,那個石碑能開啟凌塵塔的大門。”
段剛心中大喜,忙擠過人群,走到了那個石碑近前。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已經有過一面之緣、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長方形的青石碑,直看了好半晌,也沒能發現任何的巧妙之處。
他抬起手,手指在那些銀鉤鐵畫的字型上緩緩移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