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鬼剎眼底冷光驟現,手中的劍未出鞘,僅是將劍微微一臺,一股無形的氣勁立即朝少年擊了過去。
少年被擊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目光兇狠的望著鬼剎離開的方向,用力的抹了把嘴。
“師兄,你怎麼樣了?”
“無事。我們還是……趕緊處理師父的後事吧。”
“好,我先扶你起來。”
……
龍門上下漸漸恢復了寂靜,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隱在某個轉角處的青衣男子走了出來,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銀白色的月光照落在他如玉的面容上,顯得異樣的柔和。
“悅兒,果然是你啊。”
青衣男子仰頭看著夜幕中的那輪圓月,突然道:“出來吧。”
草叢裡傳來窸窣的聲音,一抹緋紅色的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蕭副閣主好敏銳啊。”
這容顏嫵媚的女子不是本該離開的薄姬又是誰。
蕭叢月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方才在宴席上沒有見到薄姑娘,在下還以為薄姑娘不在龍門呢。”
薄姬眼底劃過一抹暗光,撇過頭沒有再說話。
**
燈火明亮的宮殿內,邵輕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將薄魘甩到榻上,一把奪過他袖中的玉簫直接用內力震了個粉碎。
薄魘被摔的悶哼了一聲,懶懶的掀開眼皮看著邵輕的怒容,輕笑出聲,“世人都說鳳閣的第四任蕭閣主顏傾天下,思起本尊曾有幸見過,如今突覺此生足矣。”
沒有理會薄魘調。戲的話,邵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子似有狂風暴雨翻湧。既然身份被識破,邵輕乾脆撕破了臉皮,不再對他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咬牙切齒道:“你竟然對我下蠱!”
而且還讓她去對她在意的人出手!他對她如何她無所謂,但若傷害她放在心底的人,她決不饒恕!
她這輩子還能夠去在意的人就只剩那麼一個了,若是連這一個都死了,她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薄魘在自己傷口周邊點了幾下,止住了血,方才撐著腦袋看著邵輕,“若非如此,阿輕你又怎肯聽本尊的話,對那個人動手呢。”
“無。恥!”
“怎麼,本尊放走了你的情。人,現在要過河拆橋?”薄魘逐漸斂起了唇邊的笑,面無表情的看著邵輕的背影,突然問道:“你當真喜歡他?”
邵輕腳步微滯,頭也不回:“與你何干!”
“……”薄魘緩緩的合上了眼簾,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邵輕走出殿外,與正要進殿的衛護法撞了個正著。
經過的一番激戰後,衛護法身上多多少少也掛了些彩,安排好守衛後來不及處理便前去將醫藥院裡的人帶了過來,替薄魘處理傷口。
衛護法與邵輕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腳步不停的走了進去。
“尊主,屬下帶陳老來了,先讓他幫你包紮傷口吧……”
邵輕站在殿門口,沒有離開,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想著什麼。
殿內的說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隱了下去,殿外亦靜悄悄的,除了風過時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再無其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護法走了出來,將一個瓷片遞給邵輕,道:“邵輕,這是治癒內傷的藥。”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是尊主讓我拿來給你的。”
邵輕回神,面無表情的看了衛護法半響,又扭頭朝殿內看了一眼,沒有接過,轉身離開。
身後,是茶杯重重摔落在地聲音。
“尊主。”衛護法迅速趕回殿內,看著薄魘血絲滑落的手,對一旁的陳老使了個眼色。陳老會意,立即上前替薄魘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