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一個不留。”
原本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的劍文君,似乎被這陣騷亂所驚擾,所以在略微皺了皺眉頭之後,便發出了這樣的一道命令。
趙彥嘴巴動了動,想要出聲阻止的,但最終卻並沒有將阻止的話說出口。
憲兵們特警們你看我我看你,他們效忠的物件都是趙彥,所以哪怕是明知道劍文君是趙彥都要尊重的大貴人,可沒有趙彥直接的命令,這種殺俘的事情一下還真沒人敢動手。
“趙彥。你很不錯。”
劍文君忽然對趙彥,又如是說。
老實說。就像不明白先前樊解憂為什麼要當眾露出面容一樣,趙彥一時也並不明白劍文君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二郎。讓你的人動手吧,這些人真的……都不能留。”
大約是看出來趙彥的不明白,所以已經回到了趙彥身邊的李紫萱,如是輕聲說。
真的都不能留麼?
趙彥抬起頭,環顧了下那些神態各異的即道教狂信徒們,在又略微猶豫了那麼瞬間後,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一直關注著趙彥的憲兵隊的旗隊長與特警隊旗隊長,幾乎同時注意到了趙彥的最終首肯,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自己的部下們。喝出了同一個字:“殺!”
原本十分猶豫著的憲兵與特警們,在又或多或少的猶豫了那麼一下後,終於將或者雪亮或者帶著鏽跡的刀鋒,斬向了那些崩潰的狂信徒們。
剎那間,人頭滾滾。
剎那間,血流成溪。
釋出全滅誅殺令的劍文君,連眉頭都不曾再有哪怕半點的微皺。
沒有被束縛但卻毫無反抗被押解的樊解憂,聽到了此起彼伏的臨死慘叫,卻也同樣沒有回頭。
癲狂若瘋虎的樊仙楚。依然癲狂若瘋虎。
站到了趙彥身邊的李紫萱,則只是冷冷的看著狀若瘋虎的樊仙楚,三次驚險無比的溯流光之旅,已經讓她的心智堅若磐石。唯有趙彥才能夠將之攪動。
甚至,連最終接受命令,充當劊子手去誅殺那些即道教狂信徒的憲兵與特警。也都沒有被那些臨死慘叫擾亂分毫。
所有的人中,彷彿只有趙彥一人。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的不忍。
我真的是在不忍麼?
也許吧……
“他們沒有了自信,所以只能去信別人。信那個所用永樂極道,否則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了意義,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如此的瘋狂,因為我們的行動會讓他們這份最後的信也轟然崩塌,那樣的結果是他們無法接受的,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讓他們無法接受。”
望著那些信仰崩潰後,就算是刀斧加身也忘記了恐懼的狂信徒們,不知怎麼的趙彥就想起了在先前的圍捕中,李紫萱與他說的這番話。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麼?
不,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
趙彥的心中,忽然就又了一絲明悟,他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點什麼,只是在試圖將這一絲鮮血中獲得的明悟,再更加清楚抓住的時候,卻發現想要悟透這一絲靈感,將它與具體的事情串聯起來,似乎就像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本少爺,果然只是並不聰明的俗人一個、凡人一個啊。
所以趙彥認了,他放棄了繼續追索,從這浪費腦細胞的苦苦思索中脫出。
此時,殘餘即道教狂信徒們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只有砍掉了人頭的冰冷刀鋒,還在滴答滴答朝鮮血匯聚而成的小溪裡,滴落快要冷卻的血珠兒。
“走吧二郎。”李紫萱依然等在趙彥的身邊,她柔聲說:“他們不值得同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已經死了。”
“是啊,他們不值得同情。”趙彥咕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