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她,面對著天際那輪明月,然後拉動了琴絃,貝多芬的《月光曲》很自然的在他手下流淌……
子心不是學音樂的,以前讀書時學過這篇關於《月光曲》的課文,好像是貝多芬為盲眼小女孩而彈奏的。
她從來不知道《月光曲》原來可以用小提琴來演奏,而她又是音盲,雖然會唱歌,那都是跟著CD學的,其實不識譜,更加不懂樂器。
即使這樣,她依然覺得陸振東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恍然間她好似看到了萊茵河邊的那個小鎮,那個被風吹滅了蠟燭的小茅屋,那雙目失明的小女孩,月光從窗戶照進去,茅屋裡一切都好像披上了銀紗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之後,子心還傻愣愣的坐在那裡,過了半響才想起來鼓掌。
孤零零的掌聲在這個月光照耀的陽臺上啪啪的響起,顯得有些空蕩,陸振東手裡拿著小提琴,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的向她鞠躬,恍如風度翩翩的小提琴演奏家。
子心覺得這陽臺愈發的空曠,有些像個小禮堂,月亮那樣亮那樣圓,好似就掛在旁邊那棟樓的樓頂上一樣。
看著那樣近,可你真伸手,又那樣遠,她臉上湧現出燦爛的笑容,望著他,聲音略微有些激動:“東子,你竟然會拉小提琴,我怎麼就沒有聽你說起過?”
他把小提琴放下,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揉著她的短髮,聲音也略微帶著絲絲顫抖:“子心,我的優點還很多,你以後慢慢就會發現的。”
子心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燦爛,連忙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京城四少的陸少嘛,又豈是浪得虛名?”
他就笑,在紫藤椅上擠著她坐下來,沒有再說話,只是把她摟進了懷裡,然後他們就那麼望著天邊那輪圓月。
子心依然覺得困,也許是吃了藥的緣故,她坐在紫藤椅上,就在陸振東的懷裡睡著了,迷糊中,她感覺到那種透著新鮮檸檬心酸的清涼印在了自己的粉唇上,然後聽見他在說,“子心,嫁給我你不吃虧。”
陸振東的母親是4號下午來陸振東的公寓的,當時子心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因為5號一早她就要飛成都了。
剛把東西收拾好,就聽見門鈴聲了,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陸振東的媽媽肖萍。
子心微微的怔了一下,接著趕緊把肖萍往門裡讓,還是非常禮貌的叫了聲:“阿姨,您請坐。”
“東子呢?”肖萍向客廳的沙發上掃了一眼,沙發上沒有被子,不過還有一顆白色的枕頭,子心連忙把枕頭拿起來,然後請她在長沙發上坐下來。
“東子他中午吃了飯就回家去了。”子心如實的回答,因為東子跟她說的就是回家。
“哦,”肖萍淡淡的應了一聲,“他都一個星期不回家了,連五一放三天假都沒有回來一下,今天倒是知道回家去了。”
子心不做聲,只是去電視櫃的抽屜裡拿茶葉,準備幫陸振東的媽媽泡杯茶。
“你也別忙活了,我有話跟你說。”肖萍即刻出聲阻止。
子心放下手裡的茶葉罐子,然後走了過來,離肖萍一米遠的地方站住:“阿姨您有話就說吧,子心聽著呢。”
“你媽媽是不是要轉到北京附近的監獄來了?”肖萍問這話時,臉上已經是掩飾不住的鄙夷神色。
子心微微一愣,這件事情她並不知道,不過估計是陸振東在操辦,他曾經說過要把她母親轉到離北京最近的女子監獄,說方便她以後去探望。
子心沉默了一下,然後鼓足勇氣,就那麼看著肖萍的眼睛,並不閃躲,然後淡淡的開口:“阿姨,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懇請您別去打擾我媽媽,她在獄中的生活簡單安靜,自從她入獄後,我的生活她就一無所知,更別說我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