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一面跟了她,一面便忍不住開口問了:“嬤嬤,那位燕玲姑娘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
秋嬤嬤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不解的轉頭看榮華:“公主怎麼會這麼以為?”
榮華便說道:“剛才對著燕玲姑娘的時候,我看嬤嬤的臉色、態度都不大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秋嬤嬤斂了笑,皺了眉,神色看著有些沉重,道:“其實……倒也怪不得那位燕玲姑娘,我看著她不舒服,而且……她是姓燕的……”
就因為看著不舒服?
榮華詫異的瞪圓了眼:“跟她姓燕又有什麼關係?”
秋嬤嬤長長嘆了一聲,拉了他們一起到屋裡坐下了,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當年公子……就是你們的外祖父就是因為一個姓燕的叛徒,被洩露了行蹤,不幸遇刺,不治身亡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因由在裡頭。
榮華很快跟暮朝交還了一個瞭然的眼神。
不過因為一個相同的姓就遷怒了人家,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些?
“我也知道這樣一個對我們有救命之恩的小姑娘委實不對。”秋嬤嬤緊皺了眉,也有些茫然不解,“可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燕玲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叛徒。”說起那個叛徒,她便不由狠狠咬牙,“說起來,其實他也不能算是什麼叛徒,他本就是天羅中人,是天羅扎進我們天衣的一根暗釘,只是這根釘子好利,直扎到了公子身邊……”憶起悲傷往事,她很快淚盈於睫。
榮華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默了片刻,問:“後來呢?可有殺了他替外祖父報仇?”
秋嬤嬤搖頭:“憑恃這大功勞,他很快一路高升,直做到天羅主公,不過聽說在十年前的天羅大比中輸了,傷重不治死了,活該。”
偌大的屋子裡一時被傷感悲痛的情緒籠罩著,氣氛有些壓抑,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秋嬤嬤先回了神來,很快抹了抹紅彤彤的眼睛,綻開笑顏道:“看我,怎麼淨說些陳年舊事,今個兒是公主和殿下團聚的好日子,該高興才是。”說著,她便抬眸看了琥珀,吩咐:“琥珀,今個兒可要讓廚房多備些酒菜,咱們好好喝一杯,高興高興。”
“好。”琥珀立刻笑著點頭應了。
屋子裡頭的氣氛這才又慢慢歡悅起來。
“聽說公主又被皇上禁足了,可是又出了什麼事?”秋嬤嬤很快扯開話題。
“哦,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榮華笑著便要開始扯,卻聽外頭有人來報,皇帝知曉了暮朝回來的訊息,招他立刻進宮覲見呢,屋子裡立刻一團忙活起來,很快給暮朝換了衣服,讓他進宮去了。
暮朝這一去就直到天黑了才回來,身上還有酒氣。
榮華正等著他吃晚飯呢,一看他微醉著回來就不由微微沉了臉:“怎麼喝了這麼多?”雖然早知道這一去,皇帝說不定會留他用晚膳的,可她還是想著他能早些回來,也陪著她吃上兩口東西。
暮朝搖頭晃腦,看著她笑嘻嘻:“就是陪著皇帝哥哥喝了兩盅,沒多少,皇帝哥哥知道你一定等我吃晚飯,都沒留我用膳。”
榮華聽著反倒覺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下次進宮一起陪他吃頓好的。”說著,她便拉了暮朝一塊兒坐下吃飯了。
一邊吃著,暮朝便一邊跟榮華說起了在宮裡時皇帝與他說的話:“……皇帝哥哥封了我做錦王,用的是以前美人孃的封號,還賜了我宅子……”
榮華一聽便皺了眉:“還新賜了宅子?你要搬出住?在這兒住的不好嗎?”
暮朝笑著搖頭:“就算咱們是兄妹……”
“是姐弟。”榮華不遺餘力糾正。
被霸道慣了,暮朝無奈瞪了她一眼,只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