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紗蒙面的姜子牙苦笑,心道雖然早知道定然瞞不過朝歌中人,但沒想到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被對方叫破了身份……
不過現在的話,那帝辛在西歧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隱藏身份與否,倒也不再是問題。
姜子牙把頭上的面罩隨手丟掉,露出了本來面目,道:“太師在上,請恕姜尚兩軍對壘,無法行禮了。”
“真是姜子牙?!”
“我們的丞相,竟然是姜子牙?當初被陛下重用的那個下大夫?”
“什麼陛下?我們的陛下是武王殿下,那帝辛害死侯爺,哪裡當得起我們的陛下……”
陣營中的西歧將士們紛紛交頭接耳,雖然看向姜子牙的眼神帶著淡淡的鄙夷,但畢竟他們的目的相同,再加上如今蘇易在西歧名聲漸微,是以僅僅只是騷動了一陣,並沒有什麼大的混亂。
姜子牙自得的笑了一笑,心底裡不自覺的暗暗佩服姬發的計策,不僅名正言順的除去了姬昌,更將罪名嫁禍到了那朝歌帝王的頭上,讓自己終於可以脫去這一身隱藏了。
“太師,您是想讓西歧將士鄙夷於老夫嗎?可惜……那帝辛行事太過卑劣,當初老夫便看之不慣,如今他更是喪心病狂,將姬姓一族近乎滅族,更連東伯侯之愛女也慘遭毒手,此等枉逆人倫之人,天下人人皆為之鄙夷,太師想讓西歧將士們鄙夷於老夫,讓我西歧將士離心離德,卻不知我西周伐商,乃是天道趁勢而為,四方無不呼應相助……”
“姜丞相是不是想太多了?”
宇文拓淡淡的打斷了姜子牙的慷慨陳詞,讓他為之一怔,他微笑道:“我喚你出來,不過是想看看那位姜子牙到底是何等樣人,竟然能夠得到商相的看重,如今看來,不過爾爾,一介玩舌弄嘴之徒而已,商相果然是老了,眼光也不行了。”
說完,他竟然真的直接轉身就走,留下了最後一句話,“金雞嶺就在面前,姜尚,讓我看看吧,你大軍才剛剛出了西歧,可別倒在了這第一道關卡之上。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了。”
武成王看著宇文拓離開的背影,他竟然似乎真的全然不將那姜子牙放在眼中似的。
那視六十萬大軍如無物的模樣,讓旁邊的獨孤寧軻忍不住一陣的眼泛異彩,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武成王苦笑,只得也匆匆的丟下了一句,“爾等不守臣節,以臣伐君,以下犯上,有乾綱常,得罪天地,定然不會有好下場,還是速速棄械投降方為上策!”
說完,完全不給姜子牙反駁的機會,同樣離開,只留下了一群不說話的將士們靜靜的守在淒冷的城牆之上。
也留下了一肚子慷慨陳詞來不及說,就直接失了目標的姜子牙……
這……
姜子牙早已經目瞪口呆,如今戰陣之間的套路,基本上都是兩軍擺開陣壘,然後主將互相謾罵,誣衊對方乃是逆天而行,而己方才是王道,然後各自派出實力強大的將領互相對戰,若勝利了自然軍心大振,若敗下陣來,不僅喪失一員大將,更是軍心不穩……對於之後的麝戰極其不利。
可這位聞太師,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僅不出金雞嶺,更是隨便罵了自己一頓,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說好的嘴炮呢?說好的慷慨陳詞呢?
姬發聲音低沉道:“可惡的聞太師,竟然如此不將我等放在眼裡,甚至完全沒有看到孤的存在,簡直可恨!”
“無妨,此亦是好事。”
姜子牙微笑,只是額頭上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顯然他的心情並不似表現那般淡定,他說道:“陛下放心,這聞太師如此小看我等,定然同樣不將我六十萬大軍放在眼中,今晚子時,便帶兵夜襲於他,定然要活捉這聞仲,奪下金雞嶺!”
“如此甚好,孤便等待亞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