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整理衣物的動作,微微向後靠著他“我儘快回來”
“工作完了不要亂晃,早點回來”
徐顧離抱緊她,在耳邊輕聲叮囑,塗景緻紅了臉。
拜託,這是在機場。她同行的同事在一旁看著。塗景緻推開看,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些人擠眉弄眼的,蒼天啊。
她一早就說打的來機場就好,徐顧離偏要來送。出個差而已,有必要這麼隆重嗎?一起去的同事,有誰需要送機的。
丟人。
“知道了,你快回去,我準備登機了”
尷尬地回去面對同伴,大家都笑得詭異,她只好努力整理心情,板起臉,裝作淡定。
終於登機,坐在旁邊的同事問:“真是甜蜜,什麼時候要結婚?”
塗景緻憋紅了臉,想不出怎麼回應。
坐後面的女生趴上來“上次的街拍很驚豔,居然還有同學發來給我看,說萌這一對,不過沒有更多的照片”哎呀,明星就在我身邊,好幸福啊幸福
“你們快點結婚吧,我看著都急,快結啊結,給觀眾點福利”
“再說吧,好睏,我補覺”
塗景緻胡亂應了一聲,頭一歪,睡覺去也。
塗景緻在上海最後一天,沒有任何工作安排。
與徐顧離一天三次電話,有時簡短有時冗長,見不到面,只聞其聲,塗景緻適應卻良好,回到酒店,通電完畢,倒頭就睡。
最後一天,徐顧離叫囂,你自己先回來。她懶得理。
與謝越多見面。塗景緻叫他多多。
大學的時候,同班同學。
謝越多是悶騷人物,大一整一年,沒跟女生說過一句話,課堂的小組討論,永遠是贊成多數人意見,隨便啦,他總這樣說。
大二的時候集體爬山,休息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才知道女生眼裡頹廢的謝越多,是當年高考語文狀元。全體暴動。有沒有搞錯,一年後才讓人知道。
後來暑期一次下鄉活動,塗景緻與多多同組,都是話少之人,沒什麼話題好講。以文學做引子,倒聊起了興致。
謝越多幾乎就要豪放地拍上塗景緻的肩膀:“沒想到浮躁的英文專業也有文學女青年。”
後來在圖書館見到的次數多了起來。
謝越多是細膩感性之人,塗景緻有時頗有領導風範,多多一熟,跟她聊起苦惱,她總是耐心聽,挖空心思給意見,最後總是要陽光大氣地總結陳詞:“哎呀,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解決的嘛,可以解決的就沒什麼好鬱悶的”
沒見過大場面,這樣那樣不就完了嘛
總是這種語氣,彷彿所有大事到她那裡都簡單得跟煎蛋一樣。
謝越多與塗景緻約在星巴克,提前了許多坐在那等。
他過來上海讀研究生後,就沒再見過塗景緻。
他考了兩次研,才成功。
第一次考研失敗,他覺得自己完全廢了。
他還能有什麼長處,也就對文學比較有信心,卻遭受這樣的重創。
在看到成績之前,他嘴裡說著考不上是正常,畢竟錄取的人少,他準備的時間短。可其實心裡,還存在許多期待。
查到分數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全身發冷,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他點開塗景緻的Q,說,“老大,我完了。”
塗景緻那時不線上上。
他癱在椅子裡,沉默地喊叫。周圍室友在他身邊來回走動,彷彿是不停對著他嘲笑。他無法原諒自己可笑的自負。
他曾經對塗景緻說不明白所有人要奔著那些名企去做什麼,他的願望,只是回去家裡,耕種那幾畝良田,經營父親家傳的店鋪。
現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