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奴婢真對皇上動了情,讓周將軍徹底對奴婢斷了念想,皇上不就得不償失了麼?”
南宮裔聞言一惱,怒得翻身,壓到衛雲身上怒問:“你就這樣想我?”
衛雲心中一凜直呼不好,方才那番話說出口時就早已後悔,便忙打圓場道:“奴婢其實並非真心這樣想……只不過……只不過奴婢出身低賤,只願求得在宮中一世安穩,不願過分惹眼,卻不知怎麼跟皇上講;口不擇言,才那樣說的。”
南宮裔聞言一愣,目中不禁浮上一絲笑意,打趣問道:“你怕阿嬌為難你?”
衛雲一愣,但轉念想到南宮裔但凡來“雲水閣”,念紅嬌隔日必來“雲水閣”警告,心中微微一動,不禁有了一個想法,假裝揶揄道:“皇上與皇后娘娘伉儷情深,自然最明白皇后娘娘不過。若他日真得了皇上寵眷,奴婢該如何自保?”
南宮裔不說話,只看著衛雲,眸子幽黑,神色不清。
片刻之後,忽然側身躺下,依舊將衛雲抱在懷中道:“我知道了,睡覺。”
衛雲一愣,側眼看他:他今晚,真打算睡在這兒了?
正想著,只聽見幽幽的一聲:“你放心,阿嬌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衛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忍住了什麼也沒說。
不管怎樣,侍寢的事情……總算再躲過了一劫。
側身去看南宮裔,已經閉目睡去,卻不知真睡了或在裝睡。
衛雲輾轉反側,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已經到翌日正午;轉身看時,南宮裔早已不在身旁。
衛雲問竹青,皇后娘娘是否來過,竹青直搖頭:“皇上一早就上朝去了,見娘娘仍在熟睡,就讓我們別打擾娘娘,一直等娘娘睡到清醒為止。”
衛雲心中一動,這人,倒也心細得緊。
隨即伸了個懶腰,梳洗罷,用了午膳,做好了等待念紅嬌來的準備——兩日來自己在南宮裔那裡佔盡了風頭,依照念紅嬌善妒的脾性,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
然而,一直等到日頭漸小轉暗,再到了黃昏,卻仍舊不見念紅嬌。
衛雲心中覺得稀奇,又想到昨晚南宮裔說的話,興許真的因他壓住了此事,念紅嬌才不來找自己麻煩;於是又心思惴惴地過了幾日,依舊不見念紅嬌來,心情平靜了許多,隨即明白南宮裔不知用了什麼樣的辦法擺平了此事,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暖意。
此後十幾日,衛雲一直待在“雲水閣”中。
轉眼間,到了九月初九重陽節。
深宮寂靜,前一日才下了一場雨。帶著幾絲涼風的蕭瑟,伴著秋意正濃,輕拂著御花園中層層疊疊盛開的雛菊,也凌亂了風中賞花人的額前青絲。
珠兒伴在衛雲身旁,試探輕問:“姐姐,你又在想周將軍了?”
衛雲神情一黯,的確,有些時間沒有他的訊息了,也不知他近來怎麼樣?他調任右中尉一職已有一段時間,與梁風共事,也不知可否順利?南宮裔有沒有為難他?
心中想著,衛雲不禁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你就是衛雲?”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明亮的聲音。
衛雲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明媚女孩。
她身著一套流雲薄衫裙,一身粉衣,輕巧如燕;面若桃花,杏眼含嗔;櫻紅小嘴總不自覺的撇出一抹目中無人的傲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怪的氣息。
衛雲看到她,不禁微微一愣,試探問她:“你是……?”
那女孩冷哼一聲,不由得斜眼睥睨回答:“廣陵王妃!”
衛雲聞言恍然,忙溫順福禮道:“賤婢衛雲,見過明昭公主。”
原來,眼前的女孩,就是柳成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