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
在白浩南的內心裡,他從來都是隻想做個教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球場上的教練,研究陣型,戰術,各種球員資料,再加上自己站在那草坪上,腳尖腳背觸碰個彈跳的皮球,呼吸著自由奔跑的空氣,那是多麼愉快的事情啊。
可這就好比緬北那麼混亂的戰場,吃飽穿暖都是奢求,如果國內的足球環境一直這麼混亂,一直這麼骯髒黑暗,終究也會扼殺掉所有人的興趣,徹底變成泥潭,或者說早就變成泥潭了。
還記得麼,就是在蓉都,白浩南還在鬼混,成天跟護士們到處嗨皮的時候,遇見車禍救了郭父親的那一次,他收到了警察局送來的第一面錦旗,也得到了警方和醫院的第一次嘉獎表揚。
嘴上從來都玩世不恭的白浩南,內心其實是很珍惜那點感覺的。
被正面認可的感覺,就像可以站在陽光下奔跑踢球的感覺。
可能他的心真的像喬瑩娜說過那樣,一直是乾淨的,起碼也是嚮往光明的。
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可以跟黑沼泥潭鬥爭,有扯破臉大鬧的機會,就為了保住這種讓更多人能自由奔跑踢球的快樂,也值得放下個人那點只想做教練的小算盤,去搏一下?
賓利跑起來的特點就是底盤穩沉,變速箱沒換擋頓挫也就罷了,懸架十分柔和,細小顛簸基本察覺不出,稍有疙瘩也處理得十分舒服,車身一兩次起伏恰到好處,這種舒服的感覺甚至把白浩南的思維都從亂七八糟的鬥爭裡面扯出來,決定回頭讓司機休息兩天!
自己開車陪喬瑩娜啊,這麼有樂趣的場所不製造點情調,真是枉為浩南哥了。
估計連男司機都想不到他這麼齷齪。
開車到家已經快半夜,喬媽媽已經提前下樓來等著接外孫,喬爸爸還多看了兩眼豪車,但也是顧著小心翼翼的把酣睡的外孫抱下去,一入手就心疼:“瘦了!”
喬媽媽眼光復雜的看女婿:“你不上樓回家?”
白浩南下來讓司機隨便在旁邊找個酒店入住,自己開車:“我去接喬子下夜班,明天還要開會呢。”
喬媽媽才有點笑容:“忙事業,也不能忽略了家庭。”
白浩南悉心聽教:“好!爸媽早點休息,回頭一起吃飯,晚上我們就不回來了。”
司機一直看著老人家把孩子抱著上樓,才跟白浩南出小區自己找地兒休息,這個市中心的高檔樓盤安保很嚴密,賓利車也一樣要登記,還查了司機身份證的。
所以說白委員的行蹤怎麼可能完全一絲不漏,哪怕他大晚上的帶著眼鏡框,到了附屬一院那邊,走進住院部同樣能被一撥撥的認出來。
從停車場、大樓的安保,到路上遇見的護士醫生,時不時的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來接喬醫生啊,感情真好!”
白浩南笑笑點頭,還能稱呼對方的名頭張護士、王醫生之類,更得好評。
恐怕見過白浩南的人,都不會對他有惡感。
白浩南更是毫不掩飾自己和喬瑩娜的關係,他就是坦蕩蕩的不要臉。
兒科住院部其實比普通病房要累,因為孩子晚上折騰比較多,現在家長也金貴孩子,所以兒科醫生的夜班率也比較高,按說喬瑩娜這樣的特殊情況是可以少排班的,可除了演藝公司那邊的檔期安排,喬瑩娜硬是沒拉下,所以平日裡她的夜班就非常多,她也喜歡上夜班,這樣少了很多被圍觀的時候。
住院醫師門口的長椅上坐了個姑娘在玩手機,卻眼觀六路的瞥見白浩南,快速起身收了手機:“白……指導?”得了白浩南點頭就指旁邊長廊:“喬醫生巡房去了。”
動作和交警差不多。
白浩南看了對方身體骨架跟動作習慣就笑,隔著兩三個座位坐下:“田海霞,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