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灼也是表情一肅,隨即道:「那麼, 您……和之前的七隻九尾貓, 的確和川川……」
尊臨坦然地接過話頭:「是同一隻九尾貓唄」
打了個響指將修灼面前的茶盞斟滿,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起來:「神魂每一次轉世, 我都會將全身修為封印於第九尾,存放到秘境中心區域。」
「而和第九尾封印在一起的記憶,則是我——第八世——也就是現在的我,將前八世的所有記憶打亂之後,填進去的。」
修灼露出瞭然神色,怪不得練溪川接收的記憶儘是些殘破畫面, 原來是尊臨在上面動了手腳。
但隨即,他又不解道:「你為什麼要將記憶打亂?」
輕抿一口清香撲鼻的熱茶,尊臨享受地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回道:「因為我需要自己記起一些東西,方便行事;但是又不好記起太多,壞了因果。」
「最後呢,我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其實若是順其自然修煉到大乘期,堪破仙凡之壁,同樣能夠回想起前幾世。」
朝修灼擠了擠眼睛,他頗為得意道:「怎麼樣,我很聰明吧?」
羽毛般柔和的微風拂過尊臨臉頰的碎發,被半遮住的面頰變得圓潤許多,看起來越發像練溪川了。
修灼盯著尊臨嘴角的笑容略微出神,反應過來後尷尬地端起茶盞遮掩,不禁道:「您不僅和川川容貌相似,性格也差不了許多。」
「唯我、獨活的性格卻和你倆大相逕庭,你們分明是同一隻貓,性格的差距竟會如此之大。」
修灼曾不止一次聽練溪川吐槽過唯我和獨活,對他倆的印象無外乎清冷、凜冽、不近人情之類。總之,儘是些和練溪川本貓相去甚遠的詞彙。
「這是正常的。」尊臨幫修灼將茶水填滿,不甚在意地回道:「隨著年齡的增長,所處境遇不同,自然會塑造不同的性格。」
「拿你自己來說,你幼崽時期也不似現在這般強勢吧?」
修灼恍然,像是回憶起什麼般嘆息道:「那倒是。」
「不過……」尊臨話音一轉,表情狹促道:「哪怕我和現在的我性格相近,卻也無法料全他的想法。」
「比如說,老貓吃嫩兔這事,我著實沒想到啊。」
低頭抿茶的修灼猛然嗆咳兩聲,兩朵不知是羞是熱的緋紅騰上臉頰。他拍了拍胸口,乾巴巴地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將茶盞端正地放回玉桌,他清了清發癢的嗓子,利落地轉移了話題:「說起川川,您為何不將他傳送過來?找我又是何意?」
「難不成,只為和我閒聊這幾句。」
尊臨露出狡黠的笑意:「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呢。」
「不傳送他,是因為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傳送你,自然是因為怕你礙事嘍」
「礙事?」烏雲似的陰霾籠罩在修灼心頭,他忽然感到一絲不安:「您是指什麼?」
並未直接回答修灼的問題,尊臨自顧自地夾了一筷子小菜送到嘴裡,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此地原本叫什麼嗎?」
嚥下口中食物,他自問自答:「兵冢,含怨兵器的墳冢。」
「近十萬年誕生器靈的所有兵器,大都被葬在我們腳下這片土地。」
「此地長年冰封,乃是器靈怨氣所致。狂風、驟雨、大雪、冰雹,則是兵器的煞氣和殺氣化形。所以它們不僅能夠傷害修士的肉身,還會傷及神魂。」
「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神魂便會同肉身一同消亡。」
「哦,對了!」尊臨呲一口白森森的尖牙,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此地的空間早已被這些兵器的鋒銳之氣切割成碎片,只是勉強拼接在一起,會時不時地碎裂,若是恰巧遭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