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光儀式?”
蝶兒重複著父親的話。
“是了,今天是元旦。”
於是蝶兒又彷彿看見童童、燕子她們在觀儺的人群裡興奮的樣子。
“哦,那我也去走動走動。” 楊老說。
“人多,再說空氣又不好……”
“你們要是不願意,我自己去。”。
“……”
淑顰還想勸勸。但是,她知道如果再說下去,父親肯定會不高興的。
下午,蝶兒終於退了燒。但是,她仍然沒有什麼食慾。
淑顰為她端來了一碗清淡的米粥。
蝶兒口裡沒有味道,米粥喝不下。
去看儺神開光的楊老和廣春還沒有回來。
迷糊的她卻聽見母親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在廚房忙碌。
“都一下午了;太我行我素了。”
也不知道淑顰是在心疼父親還是在責備丈夫。
“不知是他們去了靈羊神廟還是魁星閣?”
楊老如今是返老還童了,脾氣秉性越來越像個小孩,決定了的事,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頭的。
俗話說:家有老,是個寶。
母親和父親都很自然地寬容楊老的任性。
有時蝶兒甚至都有著微微的嫉妒和羨慕。
歐陽、童童和雪濤是在蝶兒家門口碰到的楊老和廣春。
淑顰把大家接進客廳,示意蝶兒還在睡呢。
楊老微微出了點汗,讓淑顰泡些茶端過來。
談起剛才的儀式,歐陽問:“怎麼沒有看見楊老你們?”
原來是細心的廣春估計靈羊神廟那邊太嘲雜,領著楊老到魁星閣。沒想到這邊也是人山人海,他們沒敢往人群裡靠,只上了文昌閣遠遠的眺望。
文昌閣與魁星閣遙遙相對。魁星也稱文昌星,又稱文曲星。在羊城文化中,魁星與文曲星是同一星神,是主文章科舉之星宿。
魁星是中國古代神話中主宰文章興衰的神。魁星神像頭部像鬼,藍面赤發,一腳向後翹起,如魁字的大彎鉤,一手捧鬥,如魁字右邊的“鬥”字,一手執筆,意謂用筆點定中試人的姓名。
因為古羊城區域橫跨吳楚越三地,根據古人以星空分野的原則,處斗牛之間,文曲星主羊城,因此在贛儺文化中祭拜魁星幾乎成為羊城人的專利。羊城自宋以來才子輩出,被譽為才子之鄉,這與羊城文化中對魁星的崇拜有一定的聯絡。
童童問:“楊老,同是儺舞,為什麼有這麼多不同的儺神。在靈羊神廟的儺神是個大將軍呢。”
楊老笑道:“別看我們羊城地方不大,這儺舞的規矩可大呢。靈羊神廟代表的是武儺,魁星閣代表的是文儺。”
廣春道:“在羊城將魁星作為區域文化的主宰之神來祭祀,正是千百年來羊城才子文化興盛的一個內在的精神源動力。”
雪濤問:“這之間有區別嗎?”
楊老道:“當然有。儺祭這種儀式從遠古一直延續至近現代。然而,驅鬼逐疫的本來意義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喪失了,特別是‘儺舞’逐漸發展為‘儺戲’之後,成了戴著面具表演的戲曲形式。武儺的大部分風格還保持了氣勢澎渤、古樸沉重的原始韻味,文儺則幾乎每角必唱,可謂唱、做、念、打齊全,如不戴面具,真不知是戲是儺。”
廣春道:“儺戲樂曲就有近二十種,從器樂角度看,完全可以與京劇、採茶戲相媲美。其曲調有:《浪淘沙》、《小桃紅》、《水鯉》、《刮骨飛》等,可謂悅耳動聽、喜慶歡快、雅俗共賞。”
楊老聊起器樂,頓時有了精神:
“儺戲也分文武場。‘文場’有二胡、笛子、大嗩吶、小嗩吶等。‘武場’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