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看。況且剛嫁進來就寫休書,也實在不成體統,傳出去的話。還不知道被人說成什麼樣子。再者,這是皇上賜婚,萬一真休了鬧出什麼事情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還沒等她說話,一旁的楊氏早已向素素兩人走近了幾步。好言撫慰道:“有話好說,這麼拿著剪子成什麼規矩,先把剪子放下吧。”
素素聽了楊氏的話後,把剪子往几上啪地一放道:“本來還以為杜家家大業大,老爺太太的氣量胸襟也是大的。對於我身子弱的緣故而不能對老爺太太侍奉地太過周全這事,也定能體諒,沒想到卻是跟我當初的想象大大不同。既然事情鬧到了這一步,老實說,我也沒有退路了!”
“嫂嫂,你別這麼說。”杜雲和道,“如果我爹真的對你們汪家有過這種承諾,那麼你就不算有錯了。千萬別提什麼讓我大哥寫休書的話。”
“是啊,太太。”楊氏也道,“我們大家各讓一步。豈不是好?一切等老爺回來再做道理吧。”
正說著話,只見代柔請了杜雲柯過來,素素一見,立馬眼眶一紅,靠著寒香的肩就哭泣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哭嘛。”寒香一見素素哭泣,心疼地扶著她道。
杜雲柯跨進屋來,只見素素正在那邊嚶嚶啜泣,一邊說著:“我原本只想著安安分分地做杜家的好兒媳,可是沒想到……我自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爹孃在經商途中意外落水身亡後。哥哥也是對我百般疼愛,連一句重話都不曾有過。哪知嫁做人婦後,丈夫不疼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受這樣的冤屈。明明說了真相,太太卻硬是不信……”
“小姐。”代柔見此情景,也過來安撫。
杜雲柯一路上已聽代柔說過事情原委,向杜夫人道:“太太,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好好說,何必把事情弄大。不好收拾呢。”
“表哥,不是我們故意挑釁,是她!”杜夫人正要說話,單連芳早搶著代她說了,一指素素道,“是她不向太太請安,還說什麼她不用向太太請安的話,太太只不過想給點小小的教訓,也好給她立立規矩,這總沒錯吧?太太身為當家女眷,可她竟然無視,表哥你說,她是不是該罰?”
杜雲柯聽單連芳一說,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素素卻已經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向杜雲柯看過來,一邊說道:“代柔,去拿筆墨紙硯,寒香,你去研墨。”
“嫂嫂,千萬不可!”見兩個丫頭應聲走開,杜雲和立馬相勸,又轉頭對杜雲柯道,“大哥,嫂嫂要你寫休書,你可千萬別這麼做!”
素素不去管杜雲和說的什麼,走近杜雲柯,悲悲切切地看著他道:“杜家聲名在外,我原本以為杜家的人也應該都是寬宏大量,就算我一不小心一個行差踏錯,想來也會原諒我的無心之失。何況不向太太請安一事,我早就說了,是因為我自小身子弱,你們杜家又這麼大,假如要我每日早晚都得向太太去問安的話,這一點我實在是做不到。所以成親之前,我們汪家就已經跟你們杜家支會過了,老爺當時就同意了我哥提的這一要求。”說著輕抬左臂,伸手指一觸左邊臉頰,那上面還留有被掌摑後未消退的五根指印,露出委屈之極的神色悲切道,“可是萬萬沒想到……
“我怎麼說也是老爺三番四次遣媒為你求娶之人,還是當今聖上賜的婚,假如我失去這些,什麼都不是的話,那麼又將如何?今天我不單單只是因為眼前的事情,我更加害怕以後……也罷,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太太不是認為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嗎?那麼頂多一紙休書讓我下堂就是,我也絕對毫無怨言。”見兩個丫頭已拿來文房四寶攤在桌上,素素過去接過寒香手裡的墨錠看向杜雲柯,一字一泣道,“既然……君家婦難為,恐怕徒留無所施。我甘願為爺……親自研墨。”說著,眼淚已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