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肩膀早被他壓麻痺了。
輕哼一聲,歐陽寧寧瞥了那壓在她肩頭上睡死的男人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算了,就當是前輩子欠他的好了……
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街上的車流量也越來越少。
一家家的商店打烊、拉下了鐵門。
她強撐著睡意濃重的眼,聽著他規律的呼吸,心裡盤算著明天該做的事。
窗外的街景隨著公車的前進不斷倒退著,不覺中,她也靠著他的腦袋,合上了眼。
他的金髮,有著她慣用的洗髮精香味。
玫瑰耶,他也真敢用。
嘴角在不自覺中彎起,她靠著他那顆散發著玫瑰花香的金色腦袋,在那熟悉的味道中,緩緩進入夢鄉。
黑夜中,老舊的公車載著剩下的乘客,繼續跟著紅綠燈的指示,停停走走的往前開,一站站過去,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夜也越來越深了……
結果,他們一路睡到了總站,才被司機叫醒過來。
在公車總站打電話叫計程車時,她不禁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坐公車丟那個臉,早知如此,她一開始就坐計程車了。
唉,真的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寧寧,吃飯。”
“先放著,我等一下再吃。”
聽到這句,霍克擰起了眉,走過去把飯放在桌上,伸手在她面前一彈指,吸引她的注意。“嘿,你早上也是這樣說的。”
這傢伙真煩!
寧寧皺起眉,想開口罵人,卻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一怔,她沒看他那麼嚴肅過,他一向是嘻皮笑臉的。
“把飯吃了。”他說。
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猛地一跳,無法再看著他那認真的碧藍雙眼,寧寧收回視線,改看著桌上的餐點。
“吃點東西,圖不會趁你吃飯時自己跑掉的。”他拉來另一張椅子,倒轉椅背,跨坐而下。“把飯吃了,我就不吵你。”
見他一副她不吃,他就不打算走的模樣,寧寧才放下繪圖板和筆,認命的拿起筷子吃飯。
霍克看她吃了,才鬆了口氣,剛剛在客廳桌上看到他早上特地幫她買回來的早餐,她動都沒有動過時,他差點以為她在房裡掛了。
這女人那麼愛吃,怎麼可能會連一口都沒有動?
他慌張的推門進房,卻見到她仍然好好活著,只是依然在畫圖,而且畫到完全忘記吃飯,他那時才曉得為什麼白雲會特別替這女人外送,因為如果不是這樣,她可能早八百年前就餓死了。
“你這畫稿什麼時候要交?”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支著下巴,瞧著她吃飯,不知道為什麼,她眼眶下的黑眼圈引發他莫名躁鬱。
“明天。”她挑去鮭魚的刺,吃得津津有味。
“你常常這樣趕稿?”他知道她兩天沒睡了,懷疑她怎麼還有辦法清醒。
“偶爾。”她瞥他一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禁皺眉,“你沒別的事嗎?”
“沒有。”他說,一雙眼還是盯著她瞧。
她似乎不怎麼在乎自身的外貌,常常披頭散髮、睡眼惺忪,穿著一件大T恤和短褲就下樓到店裡去窩著。
他認識的女人,每一個都是不化妝就不敢出門,更別提要像她這樣隨性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邋遢的模樣了。可這女人卻又不是不會打扮,參加老哥和白雲的婚禮時,她的穿著打扮就十分正常,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相當……漂亮的。
所以他後來發現,她只是懶得裝扮自己,畢竟平常又不出門,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吧?她卻似乎不在意他的眼光……
這真的讓他內心有點小小的不是滋味。
“我頭上長角了嗎?”這傢伙幹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