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房裡其他人的緊張的呼吸聲,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底蔓延開來。
“啊!”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聲,蘇清夢半身俯在了錦被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小姐……小姐……”暖玉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蘇清夢,心頭又是悲傷,又是心疼,站在暖帳旁,眼淚一顆顆的落下。
今晨,她還那樣明豔動人,那樣喜笑顏開,為何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竟會變化如此,難道真是人世無常?
“哭什麼!”楚星流厲聲一喝,那原本帶笑的臉此刻緊緊的繃著,厲目看著暖玉,“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洛府該操辦喪事了!”
暖玉被喝得整個人的身子都哆嗦了一下,強壓下那哭泣聲,站在一旁,捂著嘴,低低的抽泣著。
楚星流亦走到了床邊,暖玉側身一讓,退了幾步。
楚星流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蘇清夢的背,說道:“清夢。有三叔在,會沒事的。”
蘇清夢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雙目迷茫的看著前方,梨花帶雨的模樣直看得眾人心頭髮緊。
“好孩子。把手遞給三叔,三叔幫你看看。”楚星流軟語說著,伸手觸碰到了蘇清夢的手背。
蘇清夢把手移到了楚星流的手上,微微偏著頭,視線似乎在尋找著楚星流所在的方向。
楚星流將手再次搭在了蘇清夢的手腕上,還是和之前一樣,脈象平穩,沒有半點異樣的情況。
“三叔……”蘇清夢怯怯的喚著,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再次被人提了起來,她緊張又害怕,如果再次跌入谷底,自己會怎樣呢?
“清夢,你的脈象沒有一點異常。”楚星流如實說道。
“那為何……”洛星河緊緊的握著蘇清夢的另一隻手,忍不住問道。
楚星流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扒了扒蘇清夢的眼皮,眉頭凝結成了一個“川”字。
“清夢,你可有吃過什麼毒物?”半晌,楚星流開口問道。
蘇清夢一愣,腦中霎時便響起了秋染襟戒指裡的那些藥粉,他說過輕則腹痛如絞腸痧,重則……那麼重則呢?
“侯爺在嗎?”良久,蘇清夢忽然冷冷的開口問道。
“在。”秋染襟一直在木桌旁站著,他的心裡對此事再清楚不過,他內疚得想要逃走,可是看著蘇清夢哭的那樣痛苦,卻怎麼都移不動腳下的步子,心頭實在難受。
“除了秋染襟。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和他說會兒話。”蘇清夢的面色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那雙目還是那樣的無神。
“清夢……”
“小姐……”
眾人都被蘇清夢突然說出口的話弄得一愣,不明白蘇清夢到底想要做什麼。
“都出去吧。我沒什麼,就是想和他說幾句話。”蘇清夢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襯著那仍舊發紅的眼眶,看來,竟無端的覺得淒涼。
她已如此說了,眾人便不好再多說,便聽她的話,走出了房間。
洛星河踱步走到秋染襟的跟前,那雙眸子冷得徹骨寒心,他用那樣的目光看了秋染襟片刻,這才走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了,秋染襟站在遠處,遙遙的看著床榻上的蘇清夢,心頭如針扎一般。
“他們都走了?”蘇清夢試探著問道。
秋染襟點了點頭,又忽然想起蘇清夢已經看不見了,才又補充說道:“是。”
“哦……”蘇清夢微微頷首,“那你過來。”
秋染襟聞言,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走到了蘇清夢的床榻邊上。
“你坐下。”耳邊聽得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邊,蘇清夢拍了拍身側的一個空位,示意秋染襟在那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