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坐著,或躺著,顯得格格不入,眼睛時而注視神山腳下歡鬧的人群,透露著羨慕,還有嫉妒;時而仰視眼前的兩座神山,透露著期待,期待著天狼星和太陽同一時間升起的時刻。這群人數目成千上萬,他們很特殊,被一群身高力強的多貢土著彪形大漢守著,就像是罪犯似的。
關於這群人,說出來都是眼淚啊,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他們不能和大家一起跳舞,因為他們都是埃博拉病毒感染者,身上攜帶者埃博拉病毒呢,或1。0,或2。0,或3。0。他們中甚至有的已經奄奄一息要死掉了,但是為了將要到來的那個神聖的時刻,他們還是不辭勞苦,憑藉著堅強的毅力步履蹣跚來到這兒。
同樣,對於他們來說,人生中很可能不會再有機會參加錫圭宗教儀式了,不會再有機會看到天狼星從兩座神山的山峰中升起了,因為下一次要六十年後,他們中大部分鐵定要歇菜的。
一生之中能看到一次天狼偕日升,而且還是從兩座神山的山峰中升起,對多貢土著來說,一輩子,值了啊!
苟延殘喘的埃博拉病毒感染者群體,他們沒有機會和同胞們載歌載舞,但他們的心是聖潔的,這一點我們必須得承認。此刻他們一邊和病魔做鬥爭,一邊和時間賽跑,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天狼偕日升的時刻。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有些埃博拉感染者已經扛不住埃博拉病毒的摧殘,陷入了永久的睡眠。但是他們的眼睛是睜著的,望著的方向赫然是兩座神山的山峰。想必,天狼偕日升的場景,他們會看得到,到那時,他們自會把眼睛閉上,靜靜地來,悄悄地去。在他們的宗教理念中,人不會死,而所謂的死只不過是靈魂到另一個世界生活罷了,輪迴之時,又會回到這個曾經生活的世界。所以,當一個多貢人死掉了,他的親屬們不會哭泣,也不會太傷心,反而還會跳舞歡慶,歡慶死者榮登極樂。
這不,埃博拉感染人群中一個斜靠在岩石上的年輕的小夥子突然就停止了呼吸,嘴巴微張,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轉睛的看著神山,只是,眼眸失去了神彩。他的面容讓人不敢恭維啊,一臉的疙瘩,有膿包,有血洞,可見他是一個埃博拉病毒的重症感染者。
坐在死者小夥子左邊的一個小女孩突然對他叫了一聲,“爸爸,我也想下去玩。”
這個小女孩和她爸爸也是差不多的面容,埃博拉病毒感重症染者的症狀。
“爸爸,你說話啊!”小女孩,說著還推了她爸爸一下,差點沒把他爸爸推倒在地。
這時,坐在小夥子右邊的一個老頭子說道:“阿米爾,別叫了。你爸爸太累了,讓他休息休息。”
“爺爺,我爸爸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不理睬我?”小女孩阿米爾。
“來,到爺爺這邊來。你爸爸想你媽媽了,他要去陪你媽媽一會。所以,我們不要打擾他。”老頭子。
“爸爸告訴我媽媽去了天堂,難道他也要去天堂嗎?我也好想去,我也想媽媽了。”阿米爾。
老頭子一陣悵然,他何嘗不知道兒子已經死掉了呢,而他自己,還有他的孫女,很快也會死去,因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患者,都難逃一死。
這個老頭子名叫德賽爾,曾經還是一個百人部落的宗教領袖呢,也即合貢。他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六口之家,兒孫繞膝,可是埃博拉病毒先後奪去了他妻子的命,之後是他兒媳婦的命。就在白天,他和兒子,孫子孫女趕往神山參加錫圭的路上,埃博拉病毒又奪去了他孫子小穆西的命。現在,就在短短几分鐘前,他的兒子也被埃博拉病毒收割去了性命。一個美滿的六口之家,現在只剩爺孫倆了,德賽爾和他的孫女阿米爾,而就是這對爺孫倆,也隨時可能會失去性命。
埃博拉病毒,惡貫滿盈的奪命殺手,一個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