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表達方法任離覺得異常輕鬆,現在,去看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那家金平糖店是否還開著門吧。記得之前倒是常在裡面買糖吃,然後被總是會及時出現的志波海燕順走半袋子。
志波海燕……
哥哥……
夜色的籠罩下,任離嘴角的苦笑不是很明顯。志波海燕算是他第一個在任務世界遇到的像是親人一樣的存在,大哥哥似的溫暖的笑容讓曾經的他輕易的聯想到了當時再也不可能相見的親人,但為了完成任務,或者說是為了自己,任離拋棄了死神的世界,同時也拋棄了死神世界裡的所有人。
造化弄人,現在他又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曾經以為的眼不見為淨就像一場笑話。只有坐在空曠的志波宅時,回憶與現實交疊,任離才深深體會到時空轉換究竟有多麼殘酷。
只是無論再怎麼後悔,再怎樣心痛,過去都無法改變,就算改變,也已經不是他經歷過的事,遇到過的人了。
他認識的志波海燕已經死了,他認識的朽木白哉已經成為了六番隊隊長,他認識的四楓院夜一正以貓的形態懶洋洋窩在志波宅督促著眾人的行動,他認識的……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認識了這麼多的人,而時間與空間,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他所認識的一切。
或者說改變了一切並不準確,任離這麼想著,僵在原地盯著遠處緩緩走來的套著白色羽織的男人,頭疼的否定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至少自己的死對頭看起來沒怎麼變化的樣子。
市丸銀,麻煩的男人。
任離極力縮減自身存在感,好在他身上套著浦原喜助的特製枷鎖,不會洩露絲毫靈力,且由於身體的特殊性,透過穿界門的時候這具義骸也跟著帶了過來,應該不那麼引人注目。
白色的羽織背後飄揚著蒼勁有力的“三”字,金盞花的隊徽標記在羽織上,給人一種絕望的美感。
任離感嘆著,好久不見,這貨居然又長高了。
“哎呀呀,真是好久不見。”
戲謔好奇的聲音說出了任離的心聲,任離勉強保持著臉上溫和的笑意,歪頭,“您好,請問您認識我嗎?”
“真是讓人傷心啊,才百年不見,怎麼連老朋友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呢,羽成。”老朋友三個字被刻意加重,一如既往欠扁的語調。
可惜任離沒辦法做出一如既往的回答,他只是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祖父的朋友嗎?您是?”
市丸銀終於微微皺眉,但搭在刀上的手和他臉上擴大到扭曲的笑容一樣從未消失,“祖父?”
“祖父名為青木羽成,我叫青木羽上。”任離說。
市丸銀沒有再詢問什麼,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任離的臉,半響後又繞著任離轉了兩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掃了兩三遍,眼睛眯得看不見瞳孔,笑的像個狐狸,“青木……羽上。”
“請問,您的名字是?”任離硬著頭皮問,“祖父可能提起過您。”
市丸銀的視線落在任離的手腕上,盯得任離全身發寒,就怕對方突然暴起做出些什麼符合靜靈庭護庭十三隊隊長身份的事情——任離現在還算是被通緝的旅禍呢。
“我可不想聽青木三席對我的評價。”市丸銀終於開口打破沉默,與此同時他放在刀上的手驟然晃過,任離什麼都沒看清,只覺得心漏跳了一拍,再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是,我還活著。
在原地泛著冷汗的任離喘著粗氣,方才的一刀不斷在眼前回放,每一次都帶起更多的冷汗爭先恐後的湧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優哉遊哉的踱著步子離開了小巷,月色的映襯下,潔白的羽織純淨非常。
“我期待你能多活一段日子哦。”
任離不自覺的跟著放大唇角的笑容,久違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