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來幫你完成心願。”
“因為我想幫她,所以…你才會幫她?”苗易試探。“是的。”容北的回答如此果決,若是文丹妍在場,比的潸然淚下,只是此刻的苗易也不見得就有多好受。
“你幫了她十年?”她覺得不可思議,容北只是笑,輕輕點了一下頭,彷彿那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覺得厭煩嗎?”
“當然不會,這是你的願望。”他很肯定。苗易垂下眼睛,不再說話,這一刻,她實在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地與容北交談,因為兩人之間隔了一個婁忍,讓她們看不清對方。
躺在床鋪上,苗易覺得待在這個充斥著婁忍每一點一滴的房間裡,讓她窒息,翻出婁忍的照片,她覺得自己著了魔,用力地撕成碎片,她為什麼要成為婁忍的替身,無論在容北面前如何不同,他看到的永遠是婁忍。
抽屜最底層擺放著一副偌大的照片,是三個人的合影,相較於魏家許籃球背心的隨意,容北永遠像個君子一樣,一身整齊,而中間的婁忍,畫格子的連衣裙,笑容甜美。
魏家許鎖骨上頭暗紅色指甲蓋大小的斑跡,苗易忽然想起今天她也曾在魏家許身上看到過,此刻,她清楚地記起那天遇見的,把她當成女鬼的兩個男人,指示他們調戲婁忍的人也有塊胎記,大抵就是這個位子。
“你在做什麼?”容北語氣有點慌張,看著滿地的碎照片,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生氣的表情,“為什麼要…撕照片?”
“我不想要了。”她抿嘴,頗為強硬。容北蹲□,將照片一點一點拾起,放在手心,那麼保護的姿態,終於連最後一片也收起來,才站起來,連同她床鋪上的空相簿一道拿起:“如果你不想要了,就放在我那裡吧。”他如是說。
苗易莫名心驚,他剛剛的眼神,就好像看透了她一樣。“容北…”她拉住將要轉身離開的人,“這麼珍貴嗎?”他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
苗易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妙得如同冷戰,即使容北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她仍舊能感覺到似有若無的隔閡。
半夜起來喝水,容北的房間依舊亮著燈光,門縫裡她隱約能看到困到極致的容北,揉著眼睛,仔細地將碎片拼回去,這項比拼圖更難的工作,苗易呆呆地立著,知道有什麼東西砸到腳背,溫柔地濺開,她才慌忙擦了一下眼睛,原來是流淚了。
苗易昨晚上沒有睡好,卻被電話擾了正好的清夢,尤其是對方是魏家許,更是火上澆油。“苗易,伯母在醫院,你過來一下。”魏家許精神很好的樣子,只是語氣有點焦急。
“我媽她怎麼了?”苗易到底還是緊張的,再如何吵了一架,她們依舊是母女,是扯不斷的血液,這就是她不斷屈服的緣由,也同樣是悲哀。
“心絞痛並有輕度哮喘。”他每一個字都是嚇人的,苗易立刻跳起來穿衣服,一面問道:“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她連頭髮也沒有好好梳,毛糙外揚的碎髮十分凌亂,可惜她管不了那麼多。容北睡得也不早,聽見苗易偌大的動靜,匆匆走出來,卻只瞧見她一個背影。
“你去哪兒?”他驚醒,急忙問道。“我有點事,回來再說吧。”苗易略微不耐地甩上門,她不想看到他,徒留容北孤零零地杵在那裡。
事實證明魏家許所言都是誇大其詞,苗女士是心絞痛,可是不嚴重,只小範圍做了個檢查,如今已然恢復正常。
兩母女經過上一次的爭吵,再見面總有些尷尬。苗女士沉默不語,苗易也不知道如何同她搭話,只能去問一旁運動裝打扮的魏家許。
“你怎麼會遇見我媽?”“麓華山很適合登峰鍛鍊,我在路上恰巧遇見了伯母,她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我就送她來醫院了。”魏家許有條有理地陳述。
苗易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