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
“我叫文延。”他笑著說,黑框眼鏡後面的眼神亮亮的,略帶羞澀。
“哦”。夏小雨答道。
“那天晚上的舞臺劇,你坐在那兒,真巧,今天遇到了。”他有點邏輯不順。
“是啊。”夏小雨覺得他真是奇怪,那天劇院分明燈火很暗。
“你叫什麼,還是化學的啊?”他有點狡黠。
“我叫夏小雨。”她說,覺得不需要再刻意隱瞞。
“哇,真涼快的名字”他笑笑,急忙從包裡拿了支筆、撕了張小便箋紙麻利的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
夏小雨覺得他的手真是白細,指甲乾淨長短適中、血管清晰、汗毛淡淡的,尤其是寫字的姿勢真是儒雅。
他寫好了,輕輕地遞給她,慢慢側身放回筆,才發現袖身的那塊汙漬。
她做賊心虛,他看著她笑著,她接下低頭塞進了書頁中。
他們吃完飯一起磕了盤子,走出食堂。
“你住幾號樓?我送你回去吧。”他提議。
“12舍。不用了。”她說。
夏小雨覺得似乎一切來的太快了,她很少有這樣異樣的感覺,已經23歲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的以為她清高,其實很嚮往,但是很害怕,也不知道怕什麼。
“走吧,我順便去圖書館一趟拿水杯。”他總是能順水推舟。
12舍坐落在CB大學的西山上,去西山要走一小段路,西山上還有一棟老教師樓,樓外欄杆上爬滿了薔薇,安靜地開著紅紅的花朵,12舍門前路邊蝴蝶蘭頂著淡蘭色的小花,夏小雨在此跟他告別,心裡有點小怦怦。
回到宿舍不久,林美麗就踩著夏小雨的腳後跟踏進屋,王蕙在洗衣服。
“豬頭,你重色親友啊,我怎麼看見一個男背影的啊。”林美麗審問她。
“就那個上個星期旁邊坐著看戲的人,不小心遇到了。”夏小雨力圖淡定點,她不想還沒靠譜的事就在大家的關注之下,哪怕是最好最親的親人朋友,如果沒有結果的事她寧可胎死腹中,她覺得快樂是可以分享的,痛苦要自己消解,她就是這樣倔強。
“哦。”林美麗笑笑。
“王蕙,你師兄在樓下叫你送東西下去。”陶佳推門進來就大喊開了。
“我這操勞的一生啊。”王蕙詭笑道。
這句話是她的至理名言,出現的頻率較高。不過她總能說的抑揚頓挫、百轉千回,這麼一句實在的話經她一說,彷彿多了點猥瑣幽默的意味。
“送什麼東西啊,王蕙?”林美麗壞壞地問。
“沒什麼,他襯衣。”王蕙說。
“沒有內褲啊。”林美麗反問道。
“去死吧,你。”王蕙笑著反關了門,下樓去。
留下其它人的笑聲一片。
自從王蕙有了這個師兄男朋友之後,宿舍陽臺晾衣繩上就多了男襯衫、男牛仔、男襪子甚至是男內褲,這也是夏小雨心裡對王蕙有點小不爽的地方,她總覺得心裡不爽的很,但又不好意思說什麼,每次都把自己的衣服晾曬在拐角裡,她覺得要是自己的衣服碰到了陌生男人的內褲就能活活把人給噁心死。
林美麗可就不同了,她覺得很有意思,總想逗著大家多看看。
時間長了,大夥對這些男物就不那麼感興趣了,總想逗著王蕙說點生猛的,陶佳很聰明,她從不會把自己的私密事件給別人有一點找樂的空間,但是她也能很好的與民同樂,她很清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也許就是聰明人的聰明之處吧,但是她也沒想到這正是其它三人與她總是隔著一層距離的原因了。
最好的人選就是王蕙了,她總是一邊試圖保藏著自己的隱私又總會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