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家都不說話了。肖文濤起身,走開,去給他們倒一些開水。
夏小雨握著龔母的手,紫風偎依在她面前,他們一起等待著一個未知。
在這個沉默的空隙裡,龔母的手機響起,她一陣驚醒。
電話是青龍山打來的,她走開接了。
夏小雨和紫風還在外面坐著,肖文濤端著水回來了。
他朝著她笑笑,給她遞上了一紙杯溫純淨水。
“謝謝啊。”夏小雨笑笑,接了。
肖文濤順勢地坐下來了,轉過臉跟夏小雨說:“我是紫風的大舅,這次剛回來。你是?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夏小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一下子有點窘迫。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紫風雙腳半空坐著,趴在她腿上調皮地說:“她是我的夏老師,不過奶奶已經認了乾女兒,現在也是我們家人了。”接著抬頭看夏小雨晃著她的腿說:“你說是不是啊,夏老師。”
夏小雨點頭微笑。
“你是做老師的啊?”肖文濤又重複了一下。
“我只是紫風的家庭教師,現在還沒大學畢業。”夏小雨不好意思地說。
“學什麼專業?”他問。
“美術教育。”她答。
“半個同行,我是學建築設計的。”他說話總是乾脆而利索,不帶一絲泥水。
“哦。”她朝他笑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話題。
“我現在在西雅建築設計集團工作,這是我的名片,畢業瞭如果願意,歡迎來這裡。”說著他掏出了一張名片,笑著真誠地遞給她。
“謝謝啊。”她接了他的一番好意。
人生之中,有無數次可以邂逅貴人的機會。
夏小雨覺得她是命運的寵兒,她在一個陌生的異地讀書就在她打算要離開這個地方而遠去別地重新開起一次人生的時候,她得到了龔母真心的關懷,她偶遇了一段像母親一樣可以給她溫暖的情愫,她停下了腳步。如今,她又遇著了生命中一個潛在的貴人,她不是功利地去看這件事,但是這件事也許有一天真的就成為了一種可能,無論如何她感謝生命。
但是她更敬畏生命。
青陽大哥的事情讓她對生命更加的敬畏。
不久,龔母回來了。
她說:“青龍山那邊說宛如可以出院了,恢復的很好,他們也做過一些測試。”“那我去接她吧。本來我剛回國想是看過了青陽就去看她的。”肖文濤說。
“那也好。這件事就拖給你了,文濤。”龔母心裡一陣輕鬆,在這些接二三的磨難當中太需要一點陽光了,所以肖宛如的康復讓她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欣喜。
話音還沒落,醫生朝這邊走來,一看到醫生他們的心就糾結,害怕出現什麼更為嚴重的情況。
醫生說第一次手術很成功,病人一旦甦醒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不出現腦積水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龔母的心裡一下子舒展開了。
她充滿欣喜,遲疑了幾秒鐘:“那什麼時候會醒來?”
醫生回並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覆。
醫生走後,龔母對肖文濤說:“你現在帶著紫風去接宛如吧,既然可以回家了,我希望她早一點回來。這兒有小雨陪我就好。”
肖文濤帶著紫風跟她們告別。
去青龍山的路,紫風不陌生。要見著媽媽了,他心裡無比的興奮。
肖文濤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妹妹了,自從一年前在美國得知妹妹的遭遇他就心中記掛,但是由於各種原因並沒有及時的回來。這一次他帶著一份內疚的心去見她。
通往青龍山的路只有兩種心情,一種是焦慮,一種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