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樂了:“打從進了村就沒見人,原來都在這呢,這是幹啥呢?”小聲嘟囔完之後,昆達扯開了嗓子大喊了起來:“喂,老鄉,洪小牛家在哪?俺是來送信的。”
譁,這一嗓子無疑是平靜水面扔下了一顆大石頭,砸起了軒然大波。
被綁在木樁子上的伊萬一個勁的默唸上帝萬歲,救命的來了。
狩獵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了昆達的身上。全屯子的人剎那間都注視著昆達。
人群中,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雖然一米八的身材在昆達面前略顯單薄,卻不失一種偉岸。
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我就是洪小牛的父親。”
昆達看了看洪承,這個年紀剛剛不惑的年輕父親一臉的憔悴,此時正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
昆達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洪小牛受傷了,現在在俺們村養傷呢,這是我老叔叫我帶給他家人的。”
洪承發抖的手接過紙條,並沒有開啟,而是問道:“小牛,他,他沒死?”
“沒死,我老叔說頂多三個月他就能活蹦亂跳的了,大叔,有水麼?渴死我了。”
這不是昆達矯情,從清晨就出發了,整整找了六七個小時,才找到這裡,一口水沒喝,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會累,確實渴壞了。
洪承這才反應過來:“快,快,跟我回家,慢慢說。”
一群人簇擁著昆達走向了洪小牛的家,只剩下空地中的三個老毛子還被綁在木樁子上曬著太陽。
洪小牛家中,洪四秧子正提著菸袋鍋子在院子裡轉悠。焦急,擔心,這些詞語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個老人此時的心情和神態。
一陣狗叫聲傳來,院子的大門被眾人推開,洪四秧子看到洪承領著一個高大的青年走進來,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表情。睿智的老人用水瓢舀起了一瓢水,遞到了昆達面前:“什麼都不要說,喝吧,老爺子我謝謝你了。”
未卜先知麼?在場的眾人都看著洪四秧子,這個老人因為幾天的焦慮已經雙鬢斑白,說他不擔心,那絕對是扯淡。
昆達被眾人的神情感染,接過水瓢,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洪承把手裡的紙條遞給了洪四秧子,沒有說話,洪小牛的事,他多少對老爺子有點看法,但是孝大於天,身為兒子,他一個有意見的字都沒吐出來。
洪四秧子接過紙條,慢慢的開啟來。
“洪小牛無事,聽聞貴府有一紫芝,十分想念,想要贖人,半顆紫芝。”
……
洪四秧子臉皮抽*動,大有罵人之象,這信寫的不倫不類,怎麼看怎麼像是綁票的人給的通知,一點不像是救人的信件。
洪四秧子抬頭看看昆達:“小夥子,你知道這上面寫的什麼麼?”
昆達撓撓頭:“俺不識字,俺老叔寫的,說是洪小牛的家人看了就明白。”
“哈哈哈哈哈,大家,洪福沒事,沒死,沒死啊!大家,進屋坐,進屋坐,好好休息休息。”言語中,老淚縱橫。
昆達看了看眾人,又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很擔心洪小牛,我也不累,就是有點渴,這喝也喝完了,要不,你們跟著我去看看洪小牛?”
這話算是說進了眾人的心坎,不過洪承看他略顯疲態,心有不忍,但是親眼看到兒子的心情又十分迫切,一時有點矛盾。
“走吧,跟我走就行了,我不累,這點路算啥,俺上山的時候一貓就是好幾天呢!”
昆達看出了人家的難處,知道這些人看不到洪小牛是不會徹底放心的,耿直又不失聰明的漢子寧可自己累點,也要讓他們安心。
“那,就辛苦你了。”洪承歉意的看了昆達一眼。
“等等。”洪四秧子小跑著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