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能夠明哲保身,現今又能夠和第一家族相庭抗理,暗地裡的手段必然不會少。雖然蘇宥平素看起來很慈愛,但那畢竟是因為蘇青現在的身份是他女兒,但如果說蘇家家主對內對外都這副模樣,那蘇家也大可不必混了。
所以蘇青並不是很擔心蘇宥,再怎麼,賢妃也還在京,不至於就被顧家給弄得灰頭土臉了。
但是她總也得做點什麼。
沒有危險就不想做事情是這麼多年來養成的懶散習慣,但是現今和當初在漠北畢竟不是一個情況了。她現今所有的東西,一個不注意就會全部倒塌,她就會到投靠無門的地步。
蘇宥不是她的親爹,賢妃在宮裡面虎視眈眈,姬籬的打算不明瞭,晉衡亦是泥菩薩過河,辛闕和穆放現今也到底羽翼不豐。所以真要算起來,自己未來還是要靠著自己來。
不然真到了有一天她沒個依仗了,那就這京城裡面壓軋嚴重的局面,大概她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必須得抓緊一切機會來建立自己的勢力,讓自己能夠在這裡面有一席之地。
而這就是,在一個足夠強大的人的面前拼命展示自己的可利用處,然後高呼:來利用我吧,來利用我吧。
雖然很打擊,但這的確是事實。
但是蘇青現今不想想這些,這麼美好的天氣,她只想曬太陽,至於其他,若能暫緩,當然暫緩。
所以說到底,蘇青還是那個蘇青,是個懶散人。
晚上蘇青隨便做了點糊吃,她在廚灶裡找到了玉米粉,就兌著做了半碗,又把明顯是才做好的涼粉切了些下來,打成條狀,拌著吃。
很米蟲的模樣。
不過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在想,這麼安穩的日子,會不會到頭來弄的她不想回去了?
古人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誠不欺我。
這屋子裡雖說也有筆墨紙硯,但畢竟比不得她書房裡隨處是書的模樣,所以雖然也有些思緒想要寫點東西,但總歸覺得不適應。
但這畢竟都正月中旬了,喬楚所佈置的課業到現今竟還連個底稿都還沒拿出來,蘇青覺得蠻辜負。所以就是不歡喜這環境,也到底準備寫點東西來。
之前她就已經把顧池的生平事件寫的差不多了,彼此事件之間的連線也都打好了腹稿,所以差的也就首尾兩端。
傳記開頭都有個套路,這個並不難,就末尾要加入些許見解看法,這看法既要能夠說服大部分人,也不能就今日對顧池所言而人云亦云。所以稍微難一些。
但蘇青思索了一會兒,到底能夠完成。
弄完尾巴,她大概想了想平素所見傳記套路,就準備把開頭寫了。名姓表字都毫無疑問,但蘇青偏在顧池的故居及他的先祖的問題上犯了難。
蘇青確定不記得古籍裡有這方面記載的,抱著腦袋想了半晌,也想不起來一丁點兒關於這方面的記載的。
按理說,一般人衣錦必還鄉,這幾乎成了一種習俗。尤其是顧池這個從商業轉向氏族的,畢竟在衛國,從商並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雖然容易富貴,但畢竟也只被人當作白丁,身上不可能出現那種世家風度。(但蘇家由氏轉商,卻又稍微不同些。)
所以為什麼在顧池成名之後,沒有大張旗鼓的返鄉呢?並且也沒有任何地方說到他是自他們地界兒出去的,把他當作一種驕傲來看待。
蘇青覺得這很值得商榷。
而第二點則是,沒有他任何關於他先祖的記錄。
很多人在成名之後,為了讓人信服自己,都會編造一些東西,或著借用前人的名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