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後面呢,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要不是我小時候從字裡行間裡見了你那性子,我肯定也像江湖人那樣覺得你就是一個溫雅公子,像小姑娘似的兩眼閃星星崇拜。”
衛簡笑道:“所以你現在也就是鄙視我?”
“也不見得。你某些方面我還蠻佩服的,比我強的多,要是我肯定做不到那個樣子。偏偏就是你嘴欠,所以不跟著你噎兩句忒不爽快。”
衛簡哈哈大笑。
又問,“上次你提說過昭尉和林展是同門?怎麼看著不像?何況就林展那個四處得罪人的性子,他同門見了他還不把他往死裡對付?見著他們倆那樣子,關係似乎還很好來著。”
衛簡道:“甭看著昭尉不言不語的樣子,他每次動作都能噎得林展無話可說,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大覺寺裡面,除了林展自個兒師父,也就跟著昭尉關係好點兒。也不知道他們一個嘴碎一個不言語的性子,是怎麼湊到一塊兒去的。”
笑,“沒準兒就是這樣才合得來,萬一你見著一個和你性子很像,又是在一個領域的人,你會怎麼想?你確定不會相愛相殺?”
衛簡斜眼睨她,“這是什麼話?怎麼越長越大,說話反倒沒有一點兒顧忌了?”
蘇青道:“就是長大了才覺得什麼都不如活得自在重要,本身外在就有好多牽制約束了,再沒點樂子,也忒無趣了些。”
衛簡笑,“倒也是這個理兒。不過聽著你這話裡意思,倒很有點道家的風骨。別的倒也罷了,就是朝堂裡,這樣的心思多了,不大好。”
蘇青道:“心性保持這樣便罷了,行事若是隨了這樣,多少有點狷狂放浪,在官場裡自然容易得罪人。但哪說得行事和心性就得一一對應?那這世間還不得亂了?說到底,心性清明最重要,別的,只是手段罷了。”
這話與衛簡先前想的一樣,衛簡笑著看了看她,“正是這個理。”
“後來呢?”
“後來林展跟我我的門下,就把他師兄一道薦了過來,我瞧著昭尉是個實誠勤懇人,就留在了身邊。”
“林展那幾個徒弟不知道昭尉的底?”
“昭尉在大覺寺的時候並不顯,他是在藏書閣管理圖書的人,修的是內門功夫,招式劍術都不大通。不然大覺寺哪裡容得他不聲不響就到我這裡來了?”
蘇青一點就透,只習內家功夫的,前期都不大顯,擱常人裡都看不大出來,但後期能耐就大了,練出來了,完全可以無視任何劍術招式,只需要憑內裡就能獨擋一面,非常霸道。以前有人論內外修煉的利弊,說到內家功夫的時候,就說:“或泯然眾人,或獨行天下,唯心志而已矣。”
評價的非常懇切。
大家其實也都知道這個理兒,但是內家功夫因為很難速成,小孩子又喜歡在大人面前顯擺,不說小孩子了,就是幾家的大人師父在一塊兒,也喜歡說說自家小子姑娘徒兒近來的情況。這種時候,為了面上有光,當然只能加緊敦促小孩兒們的外家功夫的訓練了。畢竟那個練起來才快。
這種情況下,當然就很難有人耐著心性去學內家功夫了。也難為昭尉有這樣的好心性。
衛簡大抵能夠想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便道了一句:“昭尉是孤兒。”
那就難怪了。
蘇青便點了點頭。
衛簡看了看她,道:“你說到昭尉,我倒也想起來一事兒問你了——你什麼時候做了南蘇蘇宥的千金了?”
蘇青一愣,啞口無言。
第二十章 月出皎兮
蘇青沒有想到衛簡心思這麼細,朝廷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就那麼回事兒。她在漠北的時候就沒怎麼關注過每屆的狀元啊什麼的,總覺得離得很遠。就是衛簡探花那事兒,還是蘇晏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