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顯赫一時,陛下親封異性王。”顧池頓了頓,“——只是這人平下南藩之後便隱退朝野,說是要長伴梅花,遠離塵囂,優哉遊哉自得其樂。陛下雖然允了,但念他的不世功勳,每年宴席之時都會給他留下一個上座。”
“大定寰區,一清海縣,而後翩翩然凌雲而逝,這個永安王,倒是個妙人。”
“可不是。”
正說著,卻聽那邊有小黃門喊道:“陛下駕到。”
對面一陣桌椅響動的聲音,蕭盛看過去,看見那些老人家慌慌張張的起身,又慌慌張張的跪拜,一個個都身形佝僂鬍子長長,看著只覺可憐。
她只來得及掃一眼,便跟著諸臣工一併跪下,這邊卻都是施施然了。
文皇帝精神爍爍的走進來,這會兒見,倒覺得比先前精神還要好了些,蕭盛瞟了一眼他旁邊,卻陡然僵住了。
身前的顧池已經站起了身,蕭盛掩住情緒,也依著吩咐坐下。
只聽得顧池在旁邊道:“今歲倒是怪了,怎麼這位王爺竟然肯現身了?”
蕭盛抿了抿唇,笑道:“陛下七十大壽,本就該大辦的,想必永安王爺也有這份心思。”
顧池聽著無誤,也點了頭,二人互相舉杯,看起來倒也賓主相宜。
蕭盛的目光卻在永安王爺面上掃了一眼,那異性王回以她安心的一笑。
蕭盛垂下了眼簾。
怎麼會是易老?
然而並不容她多想,周圍卻傳來整齊的吸氣聲。
蕭盛向臺子正中看去。
那裡跪了一個無須老人。
這就是於貫?
面上卻還是一副懵懂樣,“顧大人,這是怎麼了?”
顧池在他旁邊低聲說了,原來就在她心緒不寧的這麼一會兒。於貫卻已經跪了出來,向文皇帝稟明瞭乾元四十九年蘇晏的那件事。
蕭盛在聽得過程中沒有說任何話,同時也在努力抑制聽到“蘇晏”名字時候的身體僵硬。間或抬起頭去看一眼文皇帝,發現他雖說面色鐵青。眼睛裡面卻冷靜的可怕。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易老,易老仍然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那個笑容溫和篤定,就像她第一次見到諸位長老,易老說她不夠強的時候的笑容。帶著居高臨下和十分運籌。
蕭盛猛然對易老笑了一下。
真是個老狐狸,原來待在京城還有著這麼一個意思,看來顧家這次把這個假的於貫供出來,恐怕還不是自願,是走了一招棄車保帥的棋。
易老在上面勾了勾嘴角。
這麼一會兒功夫,卻是連太子都跪下了。文皇帝顯然氣得不輕,說話一字一頓。卻是威嚴自顯。
“太子,於貫所言,可是屬實?”
趙和手中拿著個托盤,裡面上呈了於貫的證據。
太子沒吱聲。
“太子!朕在問你!”
姬越上下唇抿得發白。
“是。”
等了很久,姬允才伏身拜倒。供認了罪行。
蕭盛手中捏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鬆。
人證物證俱在,姬允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他自己恐怕也知道,這個文皇帝真的決定放棄他了,他就只能認命。
於貫當初因為蘇晏的事情被遣回鄉,太子未必不會動殺心。只怕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人已經死了才沒有動別的手腳。但是現在於貫再次出現在面前,而文皇帝也不辨真偽,擺明了是要廢太子。如果他鬧開。恐怕等著他的,會更慘。
“將太子發配北燕,五年之內不得入京。——幽淵(顧池字),你草擬一下詔書,大將軍蘇晏系被害身亡,今日朕為他平反。追封正武王。——著工匠在皇陵旁建大將軍墓,將他和家人都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