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那三個弟子跑了出來,連拖帶扛的是兩具貌似屍體的……潘孔和劉席。
我頓時感到看向我的無數眼神犀利許多了,帶頭的弟子沉聲問我:「師叔,現在你可否對我們所有人解釋一下?」
這下子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都以為是我突破了洞穴的符印,跑出來吸了潘孔和劉席的功力,所以現在自身功力才增長了這麼多,而且看這陣勢,多半認定當初吸食老掌門功力的也是我了。
我要怎麼解釋才好,這些事情一串起來,簡直難以撇清,早知道昨晚就不該放麵人逃掉,現在除非劉席和潘孔立刻醒過來,才能洗刷我的冤屈!可是一個功力流失過大昏迷,一個龜息之術沉眠……再加上我身上本來的嫌疑……如果換了我也一定會跳出來質疑我……好吧,我承認這句話有嚴重邏輯錯誤:但是我怎麼能這麼倒黴啊……
自從收了弟子小黑,這句話儼然已經成為我的座右銘了。
周圍群情激情,都是一聲聲要我解釋的責難,掃過我的眼神都是恨不得能將我碎屍的,我那個委屈!
「大膽!」清亮的男子聲打破了這裡的混亂,小黑終於坐正了,俯視質問我的眾弟子。
四周安靜下來,帶頭的弟子站了出來,「閣下可否說清楚一點?」
「按照平心崖的規矩,如若掌門因故不能理事,則由輩分最高的一位弟子代理。
如今潘孔既然昏迷不能理事,那麼,理應由掌門師弟李梳代理平心崖掌門,決定一切。」他指指我,「你對掌門如此大呼小叫,可是想受師門重罰?」
對啊!如今論輩分,肯定是我最大!我心裡一喜,讓平心崖上下編竹蓆的夢想,似乎可能實現了!
「閣下是誰?」這弟子首先發難,「平心崖內的事情,外人無權過問。」
我連忙撥開面前的人牆,兩三下擠到他身邊,「他是我的弟子典墨。」
下面頓時噓聲一片,人人舉起西紅柿,還有人振臂高呼,「就算我們都記不清典墨的長相,我們也不是黑白色盲!」
我趕快解釋道。「白的,是白的,白的才對!」
群眾高舉西紅柿的手應聲放下了,旋即再度舉起,這次再沒有紅豔豔的西紅柿,都換成白森森的鵝卵石了……
嚇得我立刻縮到掌門椅子後面去,心裡嘀咕,怎麼搞得跟政治運動似的。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解釋清楚關於弟子膚色改變的問題。幸運的是,好幾個弟子都知道我為他療傷的事情,群眾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
「原來是典墨師兄,」那弟子又說:「師兄應該知道,按照平心崖的規矩,如果代理掌門之人有重大傷害師門內部之嫌疑,是要取消代理資格的,李師叔可能無法暫任掌門一職。而且師兄,你身為平心崖弟子,擅坐掌門位置,可知這是大罪!」
小黑一副悲痛的表情,「你的意思就是,師父李梳不可以擔任掌門一職?」
「對。」那弟子在內的所有弟子一致點頭。
小黑悠閒地蹺起腿,「那麼按照平心崖的規矩,我師父被取消資格,平心崖就算我輩分最大,既然輪到我代理掌門了,那我坐坐這個位置,有何不可啊?」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沉寂。
對啊,嫡傳的六個弟子,只有我和潘孔有收弟子,如今他們都療傷閉關昏倒了,如果我沒有代理權,自然是我的嫡傳弟子典墨最大。
弟子們似乎都在想什麼,那表情……如果他們是在回憶過去,必不是美好的過去,如果他們是在展望未來,必定是變態的未來。因為所有人的臉色都紅的變白,白的變青,青的變黑,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下一刻社會輿論又全部都倒向了我,「其實,六師叔的嫌疑也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