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油燈根本穿刺不了多少黑暗,大堂甚至比二樓還要漆黑,但是那白影就如幽靈般一圈一圈地繞著,居然沒有任何絆腳之處。
終於白影轉變了方向,飄向了托腮發呆的江詩。
管柔柔如往常般呆滯的眼神,和江詩隔著油燈對望良久,許久後彷彿累了似的,她居然可愛的朝左歪下了頭,只著單薄衣衫的她,嬌軀在雨夜的溼冷中微微瑟縮著。
江詩沒有理她,她知道管柔柔現在比白日還不清醒。在這樣的雨夜,清醒的人本來就是瘋子,一如她,可憐的瘋子能做的只是在黑夜裡等待。
悠然嘆了口氣,江詩慢慢開了口,“同樣是等人,為什麼我總是空等。”這話她當然不是對正在夢遊中的管柔柔說。
客棧的門匆然被一陣風吹開,夾雜著潮溼氣味的冷風趁隙鑽了進來,然後門很快又被關上。單薄的油燈承受不起這點折磨,掙扎了一下就無聲無息地滅了。
管柔柔冷得打了個哆嗦,隨即就被一個溫暖的身體抱住。
她溫順的依偎在溫暖的胸膛裡,許久後忽然柔媚一笑,雙手摟住男人的頸項。“你娶我,好不好?”
“好。”簡潔低沉的男音正是燕歸來,他知道今天下雨後,連夜趕回來的。
當油燈再次亮起時,江詩又是一個人獨自在托腮發呆。她悠悠地嘆了口氣,“管柔柔,你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女人。”
二樓的客房內,男人把懷裡依然有些冰冷的嬌軀抱至柔軟的床上,然後想起身去關門,嬌媚的女人卻撒嬌不肯鬆開摟住男人的雙手,小臉如貓般在溫暖的頸項磨蹭。
痴傻卻可愛的管柔柔怎麼會是這樣子?
但是燕歸來卻像是很習慣似的單手把她攬入懷裡,另一隻手掌風一推,門無聲無息地闔上,即使在漆黑的夜裡他也絕不洩露半點春光。
才揮下帷帳,飢渴的紅唇就覆了上來,柔媚的小手不滿足唇舌的安慰,急切地拉扯著他的衣襟,探向結實的胸膛,水蛇般的雙腿挑逗的磨蹭苦。
黑暗中傳來衣物褪下的摩擦聲,當肌膚毫無間隙地相貼時,那一陣冰涼和溫暖的衝擊使得兩人的喉間均逸出滿足的嘆息,滿足之後又發出渴望更多的呻吟。
急切的輕吻從額頭一路延續到渾圓,小心避免著留下痕跡,然後停住。敏感的花蕾備受寵愛地顫抖著,管柔柔難耐的把手插入在胸前忙碌的髮間,挺起胸晡迎合男性的挑逗。
漆黑的帷帳中,燕歸來的眼睛異常的明亮,他抬頭盯住她。即使在如此情慾高漲的情況下,她的眼睛依然像陶瓷娃娃般,美麗卻呆滯得不真實。
她還是在夢遊中。燕歸來眼裡浮現了淡淡的悲哀,以前他也許會期望有一天能和清醒的她在一起,但是他現在卻覺得能這樣擁有她已經足夠。
收緊力道,一個深深的挺入,就像一種宣誓。
“柔柔,我的妻子。”
破舊的床開始咯吱咯吱地叫了起來。
起夜尿尿的菜鳥嘟囔著,“老鼠又鬧起了。”
雨下了一夜,帷帳裡的喘息也燃燒了一夜。直至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燕歸來翻身下床,片刻後端來一盆溫水,溫柔地替疲倦人睡的愛人擦拭汗溼的身體和歡愛的痕跡。然後小心地幫她穿好白色的中衣,再把她抱回自己的房內。
明晨的管柔柔又是一個天真可愛的乖娃娃。
當燕歸來從窗外消失時,彷彿算好的一樣,天開始灰濛濛的走向白日。雨還是沒停,而總在等待的女人也和油燈一起消失在客棧外。
又是一個白晝來臨。
管柔柔小口小口地吃苦午飯,迷茫的大眼不時向門外張望。
“姑娘,你再看一萬次,那隻死鳥也不會飛回來的。他去那麼遠的地方收帳,怎麼可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