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無力啊!他怎會招惹上這樣一名白痴女人?
我不幹了。君亦豐在心底發誓,只消讓他逃出生天,絕對要退出販夢俱樂部,像海笑柔這種“澳洲來的客人”再多接幾個,他非英年早逝不可。
“你快說嘛!”她倒挺有恆心毅力的,沒要到答案,死不肯放棄。
“閉嘴。”忍無可忍,他高聲怒吼。
她一愣,心中一點靈光閃過。“啊……莫非,是你游下去救我的?”
謝天謝地,她終於也有聰明的時候!君亦豐無力地一嘆。
“你為什麼不說?”
這麼簡單明瞭的事還要人說?她的腦子是裝漿糊的啊?君亦豐根本不理她。
她卻忽然吸起鼻子來。“噢,君亦豐……”
他聽見異聲,回眸一瞧。“你哭什麼?”以眼淚為武器的女人是最令人厭惡的。“閉嘴,不準哭,你再哭我就不管你了,放你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裡自生自滅。”
“嗚,君亦豐……”她含淚的水眸裡閃出兩個大大的“心”形。“我幾乎要以為你是個壞蛋了,想不到你竟是個為善不欲人知的大好人、又這麼厲害。”不愧是她心目中最最了不起的白馬王子。
他突然好想死,也許剛剛被那些搶匪一槍斃了,還會比較快樂;起碼不會被這白痴女人氣得生不如死,唉!
“你可不可以專心跑步?”好累啊,他!
“君亦豐,你不必不好意思的,你是好人就是好人,雖然你嘴巴很壞,脾氣又差、瞪起人時很可怕……”
她這是在褒他還是損他?他真是搞不清楚了。
“……你有很多很多的缺點,不過你的俊美、英勇、博學可以把它們都抵過去,所以大致上來說,你還是個好人。”幸虧出來的結論不錯。
“你說完了?”他十分忍耐地回頭睨了她一眼,得到她確定的一頷首,醇厚的嗓音倏變為怒吼。“那就快給我跑,我可不想陪你死在這裡,萬一被人誤會我們是私奔殉情,我君家上十八代祖宗、下十八代子孫的臉就全丟光了。”
她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他以為她終於懂得“沈默是金”的好處了。
“你這是在罵我嗎?”她突發驚人之語。
他雙腳一個打跌,以不敢置信的眼光回望她。“請問海小姐,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腦漿啊!”她回得好不理所當然。
他突然扯開喉嚨大罵。“白痴、笨蛋、低能、智障、秀逗……”
她委屈地癟起嘴。“你為什麼又罵我?”她在誇他不是嗎?放眼世上有誰會辱罵正在誇獎自己的人?除非他瘋了!
按了按太陽穴,他頭好痛,再理她下去,他腦筋非打結爬帶不可。
“算了!”是他的錯,竟想跟個瘋子講道理。“你不想逃就留下來等著喂子彈吧!再見。”黃泉路上,恕他不再相陪。
他站直身子,自顧自往前走。
海笑柔立在原地,呆呆地凝視著他的背影好半晌。“啊!”一陣尖銳的叫聲突像火藥般炸開,震得整座森林都騷動了起來。
吱吱、喳喳、嗚嗚……此起彼落的飛禽走獸聲音合奏成一首“死亡奏鳴曲”。
君亦豐雙腳一軟。“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你居然……”他敢用腦袋來打賭,那些搶匪一定也聽到她的尖叫了,再過不久,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個小時,搶匪們勢必再度追到,屆時,他們又得重歷一次被子彈追著跑的亡命生涯了。
“我不要啊!”他抱著腦袋,人家有補給,吃得好、睡得好,拿追擊他們當遊戲;但他們可是沒得吃、沒得喝,整天就是一直跑、一直逃,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的。
乾脆殺了海笑柔吧!沒她這個大包袱,他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