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的廝打著他
除了雨聲,沒有任何車子停下來,電話那頭網友張告訴朱蕊劉飛正在回家的路上,她變得更加焦慮,從文山到中和近百里的路山道崎嶇,地勢險惡,在這暴雨中行駛無疑在鬼門關上走,她悔不當初讓張聯絡他,如有差池她朱蕊今生活著便喪失了意義,一切努力都變成一種罪孽和懲罰。幸好事前再三囑咐網友張,一定要對劉飛保密,張是否這樣的做了,她始終抱有疑心,漆黑的雨夜漫長的跋涉,如不是歸心似箭怎能在這急風暴雨中穿行,她想他想在的心情,他的面容模糊起來,7年了,7年沒有見過面了,他是否像她老了許多?
她心底有些失落,點上蠟燭對著床前的鏡子,燭光晃動著一張滄桑的女人的臉,很陌生,眼角隱隱的魚尾紋,映襯著黯淡的蝴蝶斑在被化妝品精心修飾下粗糙的肌膚裡蟄伏著,毫不客氣的蓋著年輪的印章,額前幾絲顏色較淺的頭髮,儘管頭髮被拉直了染上了栗色,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白髮,怎樣的遮掩也絲毫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她傷感起來,容顏也衰劉飛見了她會不會裝作不認識,摸摸頭髮就走,她該多麼的絕望。
不可能,朱蕊否定起來,劉飛不是那樣的人,何況珊說了,“朱蕊,你愛他,去找他,就要把該說的話說了,該做的事做了。”她不止一次的想到*在這樣的夜晚發生,跟著他在一起一分鐘就是7年,即使被芊捉了奸也認了,對她而言,所有懲罰算得了什麼,這一天來得太遲,等得太久,她已經背不動所有的思念了,她要他幫她卸下了來,見了劉飛她所有的感情就如洪水猛獸般的爆發。
她甚至按耐不住拿起電話想問張,劉飛回到家了?劉飛知道朱蕊找他了?她要馬上見到人,可話來到嘴邊只得嚥下去,畢竟與張交往不深。
燈突然的亮了起來,所有的念想一下子被扯斷,雷聲像肺氣喘的老人乾咳著,雨聲漸漸停息了,汩汩的流水穿過天井一側順陰溝而出,她拉開窗子,一股難聞的潮溼的氣流,像是滾了一身髒水的狗突然對著她抖動著全身的絨毛,腥臭得作嘔,漸漸退去水的路面在燈影下露出夜幕下的一道道不規則的疤痕,遠處隱約有人影在晃動,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野中,過往的車輛越來越少,唯有不遠處風中搖曳樹枝閃爍著斑斑點點的水光,像她那顆浮躁動的心,如果明早12點以前見不到他,該不該上他家去看?這個念頭一衝出來,就被芊的陰影擋回去,記憶力殘缺的傷痛又爬出來揪住她的心,無恥、下賤,她彷彿又看到芊變成了第二朱蕊。
那一夜她等著他,想著他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見到劉飛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12點了。
她和劉飛的見面了,頗具戲劇性,在離旅店不遠的一家小餐館裡,網友張老早邀約了兩個死黨,辦公室姐妹小張,朱蕊握著她的手,看到她後腦上梳成的羊角搖也不會搖,那一臉的版刻活脫脫一個木雕,尚未交流的朱蕊話題已經僵硬了,一個20幾歲的年輕女子讓老氣橫秋的朱蕊直想笑,不過她的笑很快被打住,迎過來的和她年輪相仿的男人,一雙細小的眼睛一直頗含深意的瞅著她,他不時用手託託厚重的鏡片,乾瘦的身材鑲上一張精明朝氣的面孔,網友張一開口,就讓朱蕊十二分不舒服,這個叫做農的男子彷彿就衝著劉飛和朱蕊動刀子而來,朱蕊先前曖昧的想法到了這點便斷截了,她心底暗自抱怨著張,左找不著右不找,偏找個劉飛的手下,她和劉飛只要稍有動靜,所有的隱秘便暴露無餘。
她有些怏怏不快,面對這對活寶,不擅長交際的朱蕊越發找不到話題,餐館裡嚶嚶嗡嗡有著蒼蠅在叫,趴在昏黃汙濁的玻璃窗上扇著翅膀,一張過氣的工農兵大躍進掛圖一角脫離了牆壁像是少了胳膊,在靠門的牆上迎風搖晃著,或許老闆是一個很舊的人,把陳年的的灰塵一併保留下來,倘若不是廚藝好,這樣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