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是整個國家的中樞,他就是死了也不能不工作。為了讓自己有點力氣做事,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每天吃安眠睡一覺。然而一顆心總是懸著的,不是擔心孩子們出事,就是怕自己睡著的時候錯過了最新的訊息。每次總是睡不到一個小時就會醒過來。
雖然還在勉強堅持工作,樣子卻已經完全不能見人了。
“如果您那個能叫睡覺,我們是不是該叫冬眠了?”白輝很體貼地替他拉開了休息室的門,“孩子們肯定會沒事的。我們和阿美利加的特種部隊都出動了,一定能把人救回來。如果他們回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但會很難過,說不定還要怪我照顧不周。”
榮啟元搖搖頭,臉色蒼白。
他不是不知道,雖然兩國的情報部門都在很努力地搜尋,但是他們現在就連人被抓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他當然希望特種部隊能趕在國會審議之前把人救回來。那樣他們也就可以高枕無憂地,把那個荒謬的法案否決掉。
但是……如果不成功怎麼辦?
距離國會開會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這兩天夠幹什麼呢?
他實在樂觀不起來。
“對了,這幾天……媒體有沒有什麼說法?”
無論是榮景笙、景筠還是景筌,他們在國外的時候始終都有記者在不停地跟蹤。這些天他們突然人間蒸發,榮啟元也突然取消了所有公開的活動和採訪,全國都在猜究竟出了什麼事。
目前最廣為接受的一種說法就是:榮啟元忽然病重住院,所以匆匆忙忙地把孩子們都召回國見最後一面。
因為打電話的人曾警告“不要走漏風聲”,榮啟元便預設了這種說法。
白輝苦笑:“他們每天都留著登您的訃告的版面。”
“我真希望……他們綁架的是我。”
白輝很執意地拽他起來,往休息室那邊推:“什麼都別說了,快睡一覺。說不定等您醒了,景笙他們就都回來了。”榮啟元拗不過他,終於還是躺到了那張小床上。剛閉上眼,榮景笙被那個人踢打的情景立刻又回到眼前。
心狠狠地揪了一把,立刻又睡意全無。
睜開眼,卻見白輝在床邊坐下了。
白輝看著他微笑:“我知道您是擔心孩子們,所以總是睡不好。這樣吧,我就在這裡陪著您,哪裡都不去。只要一有訊息立刻叫您起來,這樣好不好?”
榮啟元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地下室裡不見天日,又悶又潮又熱。“埃解”人大防備得很緊,地上連一根稻草也沒有。祝愛蓮怕孩子們吃苦,讓景筠和景筌伏在自己肩膀上睡。榮景笙就只能直接睡在溼而硬的水泥地上。哪怕只是睡著一小會兒,醒來之後都會全身疼得要骨頭散架。
“團聚”之後過了兩天,他終於看不過眼,說:“你們兩個做兒子的不知道照顧媽媽就算了。還這樣讓媽媽受累,算什麼呢?”
祝愛蓮對他依然有些防備,只管抱著兩個兒子縮到一角去狠狠地瞪他。
榮景笙嘆息:“你們這些蜜罐里長大的,還真是經不起折騰。喂,我說祝女士,你恨不恨我爸爸呀?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今天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吧?”
祝愛蓮抿著嘴不說話,眼神卻變得有些複雜。
“那麼冷血無情的傢伙,你當年怎麼會願意嫁給他呢……居然還一口氣生了兩個兒子,你行的。”
“住口。”祝愛蓮只回答了這麼兩個字。
他們的對話被鐵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有個人閃身進來。正是那天指揮攝影師給他們拍攝、還踹了榮景笙兩腳的人。
祝愛蓮本能地抱著孩子們又縮在一起。榮景笙吹一聲口哨:“嗨!”
那人挑挑眉毛。兩個彪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