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覺得還是別問的好。
反正她喉嚨受傷了,根本發不出聲音,而且……況且……
唉,算了,她也不想要蘭樕的答案,人生苦短,何必自尋煩惱呢?
只是……想是這麼想,胸口偏偏壓著一股沒來由的煩悶。
吉人和吉祥聽說她受傷的事,不放心特地來看她,這會兒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都嚇得一身冷汗,為她能平安無事感到興幸,心疼她受到如此遭遇。
幸好她聲帶受損,不必特別解釋什麼,凡有問起她的事,只管敷衍的點頭、搖頭,笑笑幾回就矇混過去了。
“我才發現有了身孕,盛淵卻早了幾日還行去了,到我生產前,說不定還不能回來呢。”
“大姐,你想吐嗎?”吉祥好奇問。
“時時刻刻都想,都吐慣了。”吉人笑笑地回說。
都是吉人和吉祥在說家常話,她只要輕輕鬆鬆的負責聽話和點頭就足夠。
一會兒貪懶的倒在吉祥肩頭上,一會兒又湊到吉人肚皮上聽有沒有孩子發出的聲音。
吉人容易疲倦,坐上兩個時辰便開始吃不消,吉蒂於是主動轟她們回去。
反正她又沒死,看過了,沒事兒,就算了,姐妹們感情好就是好,何必常常挨在一塊兒?
她們前腳一走,吉蒂就一溜煙的往書房跑。
蘭樕呆、蘭樕呆,除了書房,還有哪裡找到他?興沖沖地跑到書房,他卻不在那兒,害她撲了個空。
奇怪了,不在書房,他還能上哪兒呢?
吉蒂納悶的姍姍走到外頭,結果卻是在一處憑欄上找到他,他沒發現她走近,清澈幽遠的黑眸正凝視著遠方。
順著他的視線而去,層層疊疊的樹蔭底下,吉祥正攙扶著吉人緩緩而行,吉人清麗的容顏有一絲疲弱的倦意,仍然笑容可掬的撐起微笑,和妹妹閒聊。
蘭樕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渾不知身後還有個人,也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反正那些男歡女愛我全不懂,就只懂這個‘義氣’。你對我大姐有情、對惠家有義,我自然也不能負你。”
“夫妻之間,定要有男女之情才可以嗎?咱們就當交個朋友,住在一塊兒的朋友,那不也是件好事嗎?”
腦中突然浮出幾句話,是她自己說過的。
而今,它們就像兩記火辣辣的巴掌打在臉上,痛的她刺刺發疼。
痛,怎麼會怎麼痛?好像有個看不見的黑衣人正掐著她的喉嚨,害她又喘不過氣了。
默默躲到一堵牆後,她抬頭仰起臉,大口的深呼吸……
她這是做什麼?!
男歡女愛,有什麼要緊的!
反正蘭樕對她很好,他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只不過心裡藏著別的女人罷了,那算得了什麼?
有些差勁的男人,還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過的逍遙浪蕩呢!
蘭樕終於轉身放開憑欄,悠閒地舉步離去。
吉蒂蹲在牆角邊獨自舔舐傷口,逐漸冷靜後,便跳起身子,準備像平常一樣去找蘭樕。
這會兒,他總應該在書房了吧?
推門進去之前,她還特地停下腳步,眯眼往書房裡探看——
蘭樕坐在書案前,手裡拿著的不是本書,卻捏著一條鵝黃色的緞面手帕,那帕子的款式顏色,她是再熟悉不過了……吉人大姐,又是大姐。
為什麼但凡是看到大姐的男人,通通都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煩死人了!
他一天到底要想大姐幾次,該不會連床笫之間也是如此吧?
吉蒂眼眶一熱,失魂落魄的靜靜離去,她忽然覺得好累,再也提不起精神湊過去找他了。
那些什麼無所謂的情啊愛的,煩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