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微斂,搖頭道:“佬佬!別讓我為難!”
楊青平臉色微沉,表情很不愉,“小宇!我可是你親佬佬!”
楊星宇淡淡一笑,眼裡卻已經沒有笑意,低聲道:“你別讓我為難,就還是我親佬佬!”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來你這裡做事?”
楊青平臉色已經很難看,有要翻臉的徵兆。
楊星宇與他對視著,表情有點無奈,“佬佬,你當年給二佬打工的事,我可是早就聽說了,二佬現在都不敢用你了,你覺得我敢嗎?”
楊青平無言以對。
當年他二哥、二嫂開了家糧油店,有一年他二哥腰扭傷了,進貨、送貨的重活都幹不了,就喊他楊青平去幫忙。
結果呢?
楊青平幹著幹著,有一天夜裡突然把倉庫的大米全拉走賣了,然後他自己帶著賣米的錢,消失無蹤。
差點害得他二哥、二嫂離婚。
這事楊星宇早就知道。
那時,楊星宇還在讀初中,二叔突然連續幾個月,經常寫信給楊星宇老爸,因為他爸不識字,所以,那幾封信都是他念給他爸聽的。
而那幾封信的內容,都是他二叔跟他爸訴苦,請他爸幫忙找到老三,讓老三還米錢。
但那幾年,他三叔杳無訊息,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瀟灑了。
據楊星宇所知,那筆米錢,他三叔至今沒有還過一分錢。
“那不一樣!你二佬是我二哥,我能跟他醜搞,但你是我侄兒,我這個做佬佬的,難道還能跟你醜搞嗎?”
楊青平終於想到反駁的理由。
楊星宇搖頭,“佬佬!你來我這裡,好酒好菜我可以招待你,但你要是非要在我這裡做事,那我以後可就不歡迎你來了!”
楊青平眉頭緊皺,連叭了兩口煙,沉聲問:“真沒得商量?”
楊星宇還是搖頭。
見侄兒態度這麼堅定,楊青平終於嘆了口氣,不再提來這裡上班的話題。
一根菸抽完,就騎車走了。
楊星宇留他在這裡吃午飯,他也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就那麼黑著臉走了。
楊星宇目送他離開,忍不住嘆了口氣。
有這樣的叔叔,他有時候也挺鬧心。
但還是那句話,他沒資格選擇有什麼樣的長輩。
但三叔今天的到來,倒是讓他想起三叔那個兒子——鍾星飛。
他三叔當年是入贅的,唯一的兒子,也是跟女方家姓。
在給兒子取名的時候,三叔唯一的倔強,就是在他兒子名字中間,用了個“星”字。
那是他們楊家這一代孩子的輩份。
其實,這不是他三叔的首創。
首創這種做法的,是他二叔。
他二叔也是入贅的,給兒子取名的時候,就在兒子的名字中間加了楊家的輩份。
而楊星宇此時想到三叔的兒子鍾星飛,他想的是拉鍾星飛一把。
那畢竟是他的堂兄弟,小時候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跟在他屁股後面,“鍋鍋”、“鍋鍋”地喊得很親熱。
如果他現在不拉這個堂弟一把,按照原時空的軌跡,鍾星飛就要走上歧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