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敲敲櫃檯,沒人理我。再敲,還是沒人理我……
“咣!”的一聲過後,世界清靜了。
掌櫃嚇的跳腳,巴頭一看發現櫃檯外站著個臉色不善的小豆丁——我!我也不想這麼粗魯,實在是心情不善外加餓昏了頭。剛才那聲動靜是用書本敲出來的,我再暈也沒暈到拿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出氣。
“打擾了。”我道:“我要吃飯。”
店小二也被那聲平地驚雷炸了起來,揉揉眼睛,仔細上下打量一番。看到我身上穿著風華學子才會穿的儒服,明白是這書院的學生,急忙點頭招呼:“您請~”
我挑了最角落的桌子,往裡走時聽見周圍人議論紛紛。有的說,咱書院還有這麼大點的小孩啊?
也有的說,就是他,那個剛來就和韓公子混到一起的。
我當他們一概是南瓜,走到選定的桌子就聽見身後傳來輕笑聲。這椅子高及我的胸部,又沒有可踩好助力的地方,知道有些無聊的傢伙正等著看笑料。懶得多說廢話,雙手支撐椅面,輕鬆的坐到上面。由於一直痛恨這年幼的身體做什麼都不方便,在剛會下地走路時就開始刻意鍛鍊身體,還算略有成效。不敢自誇身輕如燕吧,爬個樹翻個牆頭什麼的應該不成問題。
小二撓撓頭問:“請問小公子要點什麼?”
“拿手的看著上兩道,再來一碗白飯。”
小二去了,我把書往桌上一鋪,爬在上面假寐。這餐館廚師的效率不錯,不一會就端出一涼一熱兩道菜。瞧著色香味俱全,急忙取過筷子。哎,餓啊,餓的我腦子都木了!
“喲小哥,拼個桌如何?”調侃的聲調。我抬頭看了一眼,十二三左右,同樣的儒服楞讓他穿出不一樣的味道。衣領處大開,露出漂亮精緻的鎖骨。一手拿酒壺,一手轉著把墨骨折扇,不等我回話就坐到對面。四周空桌那麼多,明顯來找茬的!
“如果我說不行,你肯換地方嗎?”我問。
這小子白皙面孔上的單鳳眼似笑非笑的眨了下,直截了當的答道:“不肯!”
就知道是這樣!不再多說,低頭加快咀嚼和吞嚥,吃完了好走人。
“喂喂~你餓死鬼投胎?吃這麼急幹什麼?!”
說什麼我全當聽不見,放他一人在那唱獨角戲。這種人是你越給臉他越上勁。
只聽他又笑罵了句:“怪物!”
我不屑理你不代表可以任你侮辱。吞下口中食物,冷笑一聲道:“你家人沒教過你吃飯時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嗎。”
那小子邪魅的臉龐瞬間閃過一絲煞氣,不怒反笑道:“好好,有趣!”
我卻被他一閃而過的煞氣驚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招惹上一個韓君月,實在不想再多生瓜葛!準備離開時,那人嘻嘻一笑道:“正主來了,那我就先撤退吧~啊!記住,我叫冷君風。”說罷笑著轉到另一桌。
正主?皺了下眉轉頭向門口忘去,就見韓君月氣喘吁吁站在門口。真是陰魂不散!
儘管沒吃飽,卻完全失了胃口。跳下座位,行至門口時隨手扔給掌櫃一錠碎銀,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還沒找您……”
“不用了。”
韓君月追了出來:“奇奇,你跑哪去了?讓我一通好找。”
我抬頭看著他清秀的小臉,想到早上帶給我的感動,又想到他其實是個什麼樣的人,一丁點說話的慾望都欠奉。敷衍的胡亂點點頭,回屋睡覺去了。
我若存心想避一個人豈是那麼容易被抓到的,早上或忍痛早早起身在書院內四處閒逛;或是故意躲在屋裡矇頭大睡翹課不去。閒時獨自在書院內四處遊玩,幾日下來,與韓君月碰面的機會少了很多。就在我認為離甩掉他為期不遠的時候,仍被這小子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