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呆站著幹什麼?”那人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歷經了痛苦漫長的心理鬥爭,很沒面子的問:“知不知道去鬥其怎麼走?”
“……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啊!”真夠丟臉的,哪有綁架犯向肉票問路的……鬱悶。
沉默三秒,“啊哈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爆發笑聲,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我呆站一旁煩躁的看著他。
這討厭的傢伙笑的直喘氣,顫抖的指著左邊的路吃力說道:“從這直走,翻過一座山坡就能看到鬥其了。”頓了一下,油然道:“如果你怕迷路,我可以免為其難送你過去。”
我惱羞成怒,將承諾忘的一乾二淨,上腳踹到他的盔甲上,將他蹬出老遠:“不用,多謝,告辭!”言罷轉身大步離去。
“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那人在身後愉快的喊道,連帶拼命揮手。
我停下腳步,無語的望著天,剛才還以命相搏的人,現在這麼愉快的說期待再見……有病啊!!!
沒走多遠,就看到我們的隊伍。他們為了等我而冒險停留。嵇健站在最靠前的嫩綠青草上,面色陰鬱的遠望著我來時的方向。見我出現,立刻換上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看的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大家一窩蜂衝上來,圍在周圍七嘴八舌,弄的我一陣頭暈腦漲。實在是沒什麼興趣談論剛才自己殺人的事情,於是拿出壓箱底的秘技——撓頭傻笑,哈哈,哈哈……
嵇健還是那個嵇健,馬上看出我就要到爆發的臨界點,揮開眾人,安靜的陪在身邊。
出了那檔事,大家行走的速度明顯增快。傍晚時分,我們總算趕到了鬥其。原本遊玩的興致早飛到九霄雲外,疲累的只想睡覺。於是洗澡過後,還未等侍女為我抹完藥,腦袋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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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司空那傢伙還好吧?!!!”樸部看到嵇健從帳篷裡出來,急聲問道。
嵇健陰沉著臉,並不答樸部的問題:“傳信回去,將這次巡哨士兵的家人全部抓起來。一眾相關人等全部收監。派三千騎兵在十里外接應。”
樸部凜然道:“是!”多少年了,少有看到主子如此嚴酷的一面。再不敢多說一句轉身去辦差事。
嵇健面上仍是淡淡的,暗中緊握的拳頭已發白。他鬆了鬆,又再度握緊。
“這位是倫貝草原上最年輕的王——噶嘉王吧?”
嵇健尋聲看去,一個二十左右,中原文人打扮的年輕人晃著摺扇笑著走過來。娃娃臉,麵皮白淨,笑起來眉眼彎灣如新月。
嵇健以中原禮儀,抱拳道:“正是,敢問兄臺是哪位?”
“啊哈,”那人也抱拳回禮道:“一介遊學書生——賀無奇,流浪天涯,碰巧到此。有幸能參加鬥其王的宴會,正興奮的不知所以呢!”
嵇健淡然以對,暗中警惕。
賀無奇興奮的往帳篷裡張望道:“聽說那個狼女司空破曉也來了,我能進去見見她嗎?”
嵇健瞳孔猛的收縮,伸手擋住作勢要往裡闖的賀無奇,冷然道:“破曉身體有些不適,已經睡下了。”
“啊,太可惜了。”賀無奇搖頭嘆道,“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嵇健剛一放鬆,賀無奇的腦袋突然伸過來:“我聽說司空小姐會變戲法,只要身邊的一不注意就會憑空消失。真的假的?”
嵇健擰起眉頭:“勿要聽信別人的謠言,破曉怎可能會戲法!”
“哦?這樣啊。”賀無奇嘻嘻笑笑,這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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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月亮高掛,伸個懶腰,嵇健派來服侍我的伊目達笑道:“小姐可算醒了,王就在外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