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醉了麼?我女朋友說想謝謝你收留我。”
他神情有些尷尬,很明顯雖然打了許久的腹稿但說出來仍有些心虛,羅雪青當不知道,瞭然地點點頭:“行啊,什麼時候?”
小何如釋重負,跟她說好了時間地點就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其實很想叫住他,沒必要太寵著那一個人,事事由得了她,到最後只會事事由不了自己。
但,感情一事,從來都是各掃門前雪,她管得多了,便真是顯得自己老了。而且,她也很好奇,在年輕的女孩子眼裡,她現如今的行情,夠不夠做一個潛在的情敵?
打電話給青山的王總,生意之道,便在於人家退了一步自己就要讓個十步。
不出意外,王總的語氣仍然酸溜溜的:“原來羅小姐攀了高枝,早說嘛,早說我們一點不愉快都不會有。”
“我讓王總不愉快了?那我真是罪過了。”羅雪青笑著打哈哈,“客戶是上帝,您這樣說可是想我沒飯碗麼?這次真是謝謝您了,下回我請客,一定好好陪罪。”
“謝我倒不用了,羅小姐只要在陶總那邊幫我吹吹耳邊風,我自然就感激不盡了。”
陶總?她微愣,什麼時候陶黎賀倒插手到這上頭來了?
這種事自然不好直接問別人,掛了電話她支著腦袋梳理過程,只稍猶豫便撥了陶黎賀的電話。
他可能正在忙,接著電話問清不是公事便簡短地說:“我等會打給你。”
這一等便是一日過去,下班的時候陶黎賀才打過來,問她:“今天刮什麼風?”
她正好走在路上,聞言下意識地望了望天,現在正是盛夏,風力微薄,不由撓頭:“嗯?”
陶公子笑意透過電波隱隱傳來:“是春風吧?羅小姐居然沒事會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她被他的愉悅逗得心裡驀然一動,不由自主的嬌嗔:“不可以麼?”
“可以啊,就是太意外了……是想我了還是真的開始懷念我的勇猛?”
後一句話,輕而曖昧,挾著前幾日兩人的顛狂,帶著濃濃的情慾氣息,羅雪青微微臉紅,不接他話,頓了頓這才力持鎮定地說:“陶公子想太多了,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
“無事獻殷勤……”陶黎賀作思考狀,“不過有奸我也上了,可惜這幾天不行,好忙。”
“哦,那等你忙完再說吧。”她笑一笑,“不過就是想謝謝你。”
“謝我?”
“幫我搞定了青山的王總啊。”
“哦,你說那個。”他並沒多作解釋,只插科打諢地說,“真失望,我還以為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終於無比思念我了。”
羅雪青輕嗤:“你可以背書當作者去了。”
他在那邊哈哈大笑。
晚上一個人吃飯,吃飽了閒得無事想去散步,走著走著路過一家小電影院,因為附近有許多年輕學生和小白領居住,那裡經常放一些懷舊電影,很愛情很文藝。
今天的海報主打是《濃情巧克力》,她喜歡上面宣傳的那一句話: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沒人知道其中會是個什麼滋味。
很溫情的文藝片,也許有人說是愛情片,但她總覺得這個其實與愛情無關,那個中途闖進來的吉普賽似的男人,還不如那個掙扎的伯爵鎮長更讓她喜愛。
這不是週末,雖然買一送二,電影院裡依舊冷冷清清的。仗著視力好,羅雪青買了點零食挑了最裡角的位置,她一邊閒閒地嗑著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螢幕轉換,這電影她其實看過很多遍了,第一次看是和鄭東平,那時候只品得出浪漫和誘惑,而現在,浪漫沒有了,她只看得到慾望,看到人們像是一條條溺水的魚,艱難地掙扎隱秘的渴望。